钱氏低着头道:“有,有两年多了……”
“什么?都这么久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他糊涂,你也糊涂了?”崔氏担心儿子的身份,声音不由得就大了些。
秦羿赶紧咳了一声,既然问清楚了就赶紧去回王御医。
王御医听说这位大公子用这药都用了两年多了,不由长叹道:“这是药性一直积累在体内,积累到一定程度,身体再也承受不住,敲在这时散发出来了。”
秦羿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这样丢脸过。他也是涨红着一张老脸,却不得不问:“那,犬子这个,您看,可怎么办才好?”
内间床上,秦守仁忍不住又开始叫人:“来人,叫珍珠来!”珍珠,也是秦守仁的通房。
秦羿在外面听了都觉得脸上臊得慌。不过这么一会儿,这个混帐东西就忍不住了?但也是为此,他才更加着急。儿子从来不是这样没有分寸的人,这必定是难受极了,忍不下去了才会这样的。
“王御医,您看犬子这病,可有办法医治?”
王御医尴尬地笑笑,低声道:“令公子这病,泄了也就好了。只是……”
秦羿忙追问:“怎么?可还有什么不妥?”
王御医道:“就怕大公子一旦泄了,会失了元阳,以后就……”
王御医这话没有说完,但秦羿却已经明白了。一个男人,失了元阳,就算不死,这辈子也没法再“站”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这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大郎还没有子嗣啊!
“还请秦大人另请高明……”王御医没这个把握能将秦守仁救回来,所以他不会轻易出手。这要是救回来还好,要是救不回来,说不定就会被迁怒。
眼看王御医要走,秦羿如何肯放他离开?儿子做出如此丑事,让一个御医知道也就罢了,难道还要让整个太医院都知道不成?这位王御医一定不能换!
崔氏在屏风后面听到了,也顾不得避嫌了,赶紧出来帮着劝说。好说歹说,在秦家表示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怪罪王御医之后,王御医这才答应出手。
王御医在秦守仁身上扎了几针,而后不久,秦守仁终于泄了身。王御医又留下外伤药和一张固本培元的方子,得了一个厚厚的红包,这才离去。
秦府的事情固然想瞒,却还是瞒不资家密探。皇帝知道后,不过嘲讽地冷笑一声,这就是崔氏教导出来的儿子,秦家的嫡长子!看来,秦家也注定要没落了。秦家子孙自己不争气,这可也怪不得他不念当初的拥戴之功。
东宫也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
韩骏脸色很难看,他将消息报给太子,迟疑了许久才问:“殿下,这事,会是……动的手吗?”昨天傍晚小舞在药房捣鼓了近一个时辰,也不知道用了多少药,但殿下的药膳其实只要几位药就行,从前小舞做药膳的时候,挑选处理那些药材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够了。
太子的脸色也很难看。不是为小舞报复秦家,而是这手段……小舞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怎么知道用这种手段?
韩骏见太子蹙眉不言,又改口道:“殿下,御医说秦家大公子用这个药太久,药性积累在体内,适逢昨夜爆发出来,或许只是凑巧……”
凑巧?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秦府请了御医这也算是大事,杜嘉麟也得到了消息。不过他的人只知道出事的人是秦家大公子秦守仁,但具体出了什么事他却不知道。
杜嘉麟立即欢喜地去找凤舞,问她:“小舞,你做什么了?听说今天秦府请了御医,可惜我的人没打探出来。”
凤舞古怪地看着他,而后便双颊发烫地低下头去,小声道:“不知道就别问了,我也不清楚……”
凤舞这神情有古怪啊!杜嘉麟不由瞪大了眼睛,拉着凤舞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韩骏迟疑了半天,心里跟猫爪似的难受,正要来问个清楚,敲听到杜嘉麟在追问凤舞,他便没有过去,赶紧躲在一边偷听。
凤舞拿杜嘉麟没办法,只好告诉他道:“我就是在他的香炉里下了一种发散的药,能将他体内原有的病症发散出来。就像有些人因为有什么病不能吃鲤鱼、鹅肉等发物一样。”
杜嘉麟恍然明白过来,却不甚满意道:“就这样?那也太便宜他了!”
韩骏却不禁头冒冷汗,这还太便宜了?那是你不知道秦守仁这一辈子都完了……
韩骏立即回去向太子禀报。太子听闻以后,不由淡淡的笑了,吩咐道:“这事不许再去问她,就当不知道好了。”
小舞还是那样善良,就是想报复,也不过是下了一味发散的药罢了。秦守仁这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就算小舞不下药,现在不爆发出来,以后也难逃这一劫。说不定等以后再爆发出来,直接就能要了他的命也说不定。
凤舞没有告诉杜嘉麟的是,秦守仁长期用这种香她是知道的,所以她配的这副药也不是一般的发散之药,而是针对他的身体特意调配的,原本一分的毒性也能爆发出十分来。
下一个,就轮到崔氏了。
等秦守仁的小命保住以后,秦羿和崔氏才知道杨老夫人这次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轻,都中风瘫痪了,口歪嘴斜的,已经无法言语。
崔氏顾不得自己脸上的伤,又急匆匆赶往威远侯府,才知道母亲中风的真相。得知是皇帝的几句话才让母亲中风的,崔氏更是后悔不迭。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