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镖局收了冉问的银子,徐有道自是要按照总镖头胡云彪的命令,留在千门镇暗中保护冉少棠。
所以,少棠知他不会离开千门镇,才让人去请他来。
然而不多时,苏仑派去的修罗来报徐有道失踪已经一日有余。
问镖局的人,他们只知徐镖头前晚说要出去喝酒,却一直没有回来。镇上酒馆找遍,都说徐镖头未曾去过。
镖局的人正准备把此事上报给总镖头。
听完来人禀告,终九畴与冉少棠齐齐看向宗政慎。
宗政慎手中折扇啪的合上,反击回去:“你们看我作甚?又不关本王的事。”
冉少棠毫不避讳说出心中猜测:“这人莫不是已经被你杀人灭口了?”她的余光扫过孟德。他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没有证据就诬蔑他人,你小小年纪不怕遭报应?”宗政慎没下杀令。应该不是自己人做的。
终九畴略一思索,猜到另有内情,不想再与宗政慎纠缠下去,干脆利索的抓起少棠手腕,说了句“我们走”,推开房门扬长而去。
机灵的秦晓月紧随其后,手中一大碗熊掌紧紧拦在怀里。
苏仑嚣张殿后。
宗政慎冷着脸坐在那儿,孟德半天憋出一句:“殿下,不是我干的。”
宗政慎:“去查。”
“还有,派人跟着终九畴他们。”
“是。”孟德躬身退下。
冉少棠爬上马车,沉默不语。
徐有道到底出了何事?
“你不是一直派人在查他,为何没让人盯紧他?”少棠问终九畴。
终九畴也是今天才得到消息,说宗政慎与徐有道有往来,今日席上的话,他只是推测后故意放出来诈宗政慎的。
恰好少棠要把人找来对质,他这才派人去寻徐有道。
没想到这家伙不知是因为早一天发觉不对提前跑了,还是已经被人灭了口,失了先机。
他瞧少棠脸色不对,安抚道:“活会见人,死也有尸,你不用着急。这事我来料理。你不是说要看看钱庄,我们先去。”
之前终九畴已经让苏仑按他的要求对店铺进行了布置,少棠当时颇有微词。但念在是人家出的钱,她便没有拒绝。
此刻,少棠站在装饰一新的店铺里,眼睛一会儿左看看,一会儿右看看,每一处都收拾的恰到好处,正合她意。
尤其是后院的布置,简直就是她心中所想。不由得对终九畴这个擅自作主的人,少了几分怨气。
终九畴见她已经阴转晴,心情也跟着欢畅起来。
冉少棠约见了之前成乙找来的两个掌柜,两个账房先生,她亲自面试,挑了若干个刁钻的问题考校一番,最终选定两个得力之人留下来试用半年。
少棠让秦晓月提前预付了二人半月工钱,嘱咐他们跟着苏仑把店铺先筹备起来,过两日,满公子会来主持大局。
布置完这些天色已暗,终九畴早让人安排好了客栈,四人一人一间住下。
晚膳后,少棠打着哈欠想回房间休息,终九畴却叫住她。
苏仑与秦晓月见终九畴脸若冰霜,便知趣的各自回屋躲了起来。
冉少棠知终九畴这是要秋后算帐,捂着肚子说要出恭,愣是一个时辰不出茅厕。
等终九畴再踹门进去寻人,哪有冉少棠的影子。
终九畴气乎乎的又去踹开冉少棠的房门,屋内空空如也,窗子却打开着,夜风吹进来,打在人身上凉飕飕的。
终九畴看到桌边踢翻的凳子,惊觉少棠可能出了事。
冉少棠故意装晕躺在黑漆漆的马车上,发自内心的感叹今日的遭遇简直算得上是波澜壮阔。
她本想骗终九畴在茅厕外等自己,她偷偷跑回房间睡大觉。
谁知刚刚裹被躺下,就听窗外有窸窸窣窣撬窗声。
少棠故意装睡,想看是何人大胆来她这儿偷东西。
贼人在窗纸上捅了一个窟窿,谨慎的吹了mí_hún香,隔了一会儿估摸着药效发作,才跳了进来。
少棠百毒不侵,装成昏迷不醒的样子想看看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只听后面又有一人跳了进来,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见床上冉少棠没有反应,哑着嗓子嘲笑道:“徐有道不是说这小子机敏睿智,不好对付,怎么这么大意,半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另一个声音警告道:“你莫要多嘴,赶紧干活,事情要是被你搅黄了,小心项上人头。”
少棠本想在适当的时候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听到徐有道的名字后,她改了主意。
决定将计就计。
好在她进屋后直接躺下并未脱下衣衫,短刃毒药全都随身带着。应付这二人戳戳有余。
故而当她被人扛起来时并没有挣扎,依旧保持中毒昏迷的状态。
片刻功夫,她感觉自己被扔到马车上,身体与车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疼得她差点真晕过去,叫也不敢叫,她只好暗暗运用内功抵挡痛意,心里问候了千百遍两个匪徒的祖宗十八代。
被骂的两人其中一人驾车,另一人钻进了马车守着她。
颠簸了大概有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就听赶车的贼人下车去叫门。
不大一会儿,有人骂骂咧咧来开门:“敲什么敲,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啊。呦,小六子,是你啊,哪股风把你吹来了。”
叫小六子的哑着嗓子唬道:“去你娘的,爷让你守着庄子不是让你来享福睡大觉的。赶紧把屋子收拾出来,人我给你们绑来了。看好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