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忙道,“那不可能!”
他忽然笑了起来,“荇儿一生下来,我看她那方脸盘子就知道,她就是我的女儿!”
语气里,竟然颇有自豪。
二夫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生了个方脸盘子多骄傲似的……”
还不是因为有她的美貌来综合了一下,要不然荇儿的长相……就不只是普通而已了。
她抬头问道,“咦?今儿衙门里没事吗?你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
二老爷醉心于事业,只要衙门里还有活,他是不可能早早地溜达回家的。
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二老爷眉头有些紧皱,“前几日陛下出宫微服私访,回来就病了,一直到今天都没有上朝。”
二夫人点点头,“我听大哥提过一嘴。怎么了?这事儿还与你们刑部有关?”
二老爷叹口气,“不知道的,都以为陛下是着了风寒生病了,其实,陛下是遇到了刺客。”
“什么?”
二老爷连忙嘘了一下,“我没亲眼见着,只是听说,陛下的右肩都给穿透了……陛下也这么大年纪了,受了这么重的伤,恐怕一时半刻是好不了的了。”
他叹口气,“陛下遇刺多大的事儿,刑部重案司怎么逃得过去?衙门里的人都在追查呢。我这是回家来取东西的,顺便和你说一声,这几日别等我了,我都不一定能回家休息。等会儿也还要回衙门去!”
二夫人当然不舍,不过她也知道国家大事摆在最先,这是逃不掉的。
她轻柔地攀上了二老爷的脖子,柔声道,“那你可要多带两件衣裳,夜里冷,若是被褥不够暖,将衣裳盖上……”
二老爷点点头,“晓得啦。”
他顿了顿,“这种时候,荇儿跟着去了东山我觉得反而是好事。陛下那样了,家里乱成一团,我怕……”
二夫人目光一动,“老爷是怕有人浑水摸鱼,对咱们家不利?”
二老爷赞许的目光投了过去,“还是夫人聪慧。”
他低声轻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胆敢在京都城对陛下动手的人,掰着指头也能数得出来,就那么一个……我是怕,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就善了啊!”
二夫人柔声安慰道,“老爷莫担心。天塌下来还有大哥顶着呢!大哥和我透露过的意思,他心里都有数呢,这段时日你我都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惹事便可。”
她微微一笑,“大哥素来靠谱,我信得过他!”
二老爷爷笑了起来,“我自己的亲大哥,难道我就不相信他吗?”
他在二夫人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好了,那你忙你的,我也该回衙门去了。”
二夫人忽然叫住了他,“老爷!”
“嗯?”
“那荇儿的婚事……要不要再往后拖一拖?”
二老爷想了想,“不必,该怎么谈就怎么谈,婚期早一些爷无妨,反正不是嫁到外人家里,咱们想女儿了随时都可以去看,就不必拖着了。”
他顿了顿,“虽然咱们信任大哥,但是该做的准备也要有。最好能在今年将荇儿嫁出去,让她平平安安就好……”
二夫人点头,“好,那我派人去给我娘家送信去,让他们如期来谈。”
去东山的马车上,慕淑荇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大姐,我为了追随你,可是什么都没带,妹妹够意思吧?”
言下之意,从现在开始,我可是光明正大地吃你的喝你的穿你的用你的了哦!
如锦忍不住笑着刮了刮慕淑荇的鼻子,“你呀!”
不过,四妹真是懂她,来得正好。
她去东山别居当然是为了要让慕文辰散心,但也绝对不全然只是为了带弟弟散心的。
这段日子事多又杂,她有好多话想要和李渡说。
但随着临安侯府的围墙一日比一日高,不仅高了好几寸,上头还布满了铁丝网碎瓷片渣渣,李渡就是想要跳墙进来,也很困难啊。
所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她能与李渡在东山汇合。
她从车帘多缝隙里看了一眼坐在车首的蜀素,心想,“这样小胖子也可以父女团圆了呢!”
等回来的时候,她随便再找个借口让蜀素留下便可。
岂不是两全其美?
慕淑荇看了一眼病怏怏木讷讷的慕文辰,“大弟,都出来玩了,咱们可得精神一点!我听说咱们家那东山别居位置不错,院子里还有天然的泉眼,到时候咱们一起琢磨琢磨该怎么玩?”
也许是四姐的活力洋溢感染了他,慕文辰总算有了点精神头,“我想练习骑射,想像大姐那样做个神射手……”
如锦一愣,随即噗嗤一笑,“我哪是什么神射手?”
她顿了顿,“不过,你若是想学,我倒是可以教你。”
兄弟姐妹几个说说话,倒也很快便到了东山。
刚入东山地界,马车就被人拦了下来。
“五城兵马司巡逻,马车上坐的是什么人?”
如锦皱了皱眉。
五城兵马司的人怎么突然来了东山?而且还如此大张旗鼓地要查看马车上坐的人?
她一把撩开车帘,对着为首的那位说道,“临安侯府,慕如锦。车上是我的弟弟和妹妹,我们兄弟姐妹三人去东山别庄小住几日。不知道是否可以放行?”
临安侯府四个字足够分量,更何况慕如锦的名字这两个月里只要是在京都城当差的就没有人不知道的。
为首的那人态度立刻恭敬起来,“原来是慕大小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