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一入衮州地界,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衮州,离京都城并不太远,从前她还是庆阳郡主的时候来过的,因为离京都城比较近,所以衮州的风土人情与京都城很相似,虽然不及帝都繁华,但却也十分热闹。
但这次过来,大白天的,居然大街上都没有看到什么人,连街道两旁的商户也只有很少数的开张。
偶尔有路人经过,皆是惶恐不安的,甚至都不容陌生人接近,有人靠近,就仓皇逃跑。
说起来,虽然她上一次来衮州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但一个临近帝都的大州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这么萧条吧?
这真让人感到震惊不已。
不过,面上露出惊诧神情的,除了她,还有辰一和舜二,他二人的脸色都变了。
如锦问道,“怎么?”
辰一说道,“我之前来过衮州,这里很繁荣的,有小京都之称,客商来往不绝,百姓也十分富足,怎么会这样?”
舜二连连点头,“对,我还记得这里有个吃铜锅子的酒楼,我们还在这里吃过一顿呢!”
他指了指旁边,“就在那!店倒还是同一个,只是这大白天的,正是要吃饭的时候,怎么就关门闭户了呢?”
如锦深吸一口冷气,“衮州这里一定有事!”
她对着舜二说道,“带我去衮州府衙,我要见他们的知府!”
一行人径直到了府衙门前,但本应该大门敞开的府衙,竟然大白天的也紧闭着衙门的大门。
辰一向手下示意,“敲门!”
敲了一阵没有反应,他皱了皱眉,一脚踢开了府衙大门。
偌大的衮州府衙,院子里居然破破烂烂的,仿佛被人刚打砸了一番。
击了好久的鼓,终于有人偷偷地从里头出来,一看到来人就跪在地上,“这里能拿的您都拿走吧,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若是您再来,也只有小老儿的命可以拿的了!求求您了,不要再折腾了!”
如锦冷声问道,“这里可是衮州府衙?一府之衙代表的可是乾国的威严,你是什么人,又对着什么人如此卑躬屈膝毫无体面?”
老头一听声音不对,偷偷抬起头来,看到了威风凛凛的一队人马。
为首的那个生地格外俊美,但坐在汗血宝马之上,却也格外地英姿飒爽,一身劲装,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不怒自威,自有一股尊贵气息在。
这样尊贵的人,不可能是山匪了。
他顿时松了口气,瘫软在地上了,“回这位官人的话,小老儿乃是衮州府衙的文书,衮州近日来山匪猖獗,已经横行街市,一出来就打砸抢,就连府衙也被抢过一次了!”
说着,老头子还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如锦皱起眉头,厉声喝道,“山匪?什么时候山匪居然如此猖獗居然公然践踏公权了?”
她冷声问道,“衮州也不是个小地方了,难道府衙就没有出兵降匪?”
老头叹口气,摇摇头,“怎么没出兵?当然出兵了!可是,那群山匪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兵强马壮的,手头的兵器都更趁手,我们的府兵竟然都败了……”
他又是生气又是伤心,眼泪居然都下来了,“府兵没有怎么受过训练,说起来都是乌合之众,死的死,散的散,逃的逃,这样一来,哪里还有别人敢去降匪呢?”
如锦简直觉得这事情蹊跷到头了,“衮州附近三百里地,不是有右骁卫的大营吗?你们的人不行,难道右骁卫的精兵也打不过那些山匪?”
老头瞅了如锦一眼,“这位大人,您说的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没错,从前右骁卫的大营确实就在咱们衮州附近,可是前些年就已经搬迁了。如今咱们衮州是受京都城管辖,一旦有事,求助的可是京畿!”
他叹口气,“陛下倒是真的派了玄羽卫的精锐前来,可是那些悍匪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强,第一个回合就将人给扣下了。虽然已经让人去京都城请援,但援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眼下这衮州城可是那群山匪的天下了!”
如锦终于听闻李渡的下落,心中的一颗心简直提到了喉咙口,但理智让她冷静。
此事实在太过蹊跷了!
不过是群山匪罢了,何时居然能有与官兵对峙甚至胜出的能力了?将一府的府兵都给尽数打得稀巴烂,甚至还擒住了朝廷派来的玄羽卫?
这群山匪得多大的能耐啊!
是都生了三头六臂?还是都装了铁翅膀?
她吸了口气,“你们知府大人呢?即便如此,一府的府衙怎么能大门紧闭空无一人?官府都这样了,你们让百姓如何是好?向何人求援?”
老头闻言嗟叹,“百姓?呵呵,连知府大人都为了安全躲出去了,还谈何百姓?这衮州城啊,完蛋了!若是陛下再不派人来管管,这衮州城真的要沦为山匪的天下了。”
他说完了,这才想着要问,“那你们到底是谁?”
辰一将令牌拿出,“玄羽卫,援兵到了。”
他一把将老头扶起,“这府衙可还有别人?将剩下的人都召集起来,我们要知道近日发生的所有事。”
老头哆哆嗦嗦地点头,“好好好,我立刻就去召集大伙儿!”
知府大人都跑了,府衙的其他人为了保命也都一哄而散,剩下的人不多,倒是有一位叫金大刀的捕头,手底下带了十几号人仍在守着。
如锦虽然不是玄羽卫,但辰一和舜二都对她十分恭敬,在外人看来,便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