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要出门,只见门外蒙恩火急火燎就来,“主上,不好啦!昨夜太子宫变,陛下中风人事不省,今儿早朝,太子宣布监国!”
他瞅了一眼李渡,“蒋琛叛变,带着一半的玄羽卫投向了太子,如今他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玄羽卫指挥使了。”
李渡抿了抿唇。
昨夜宫里发生了什么,大概不必用脑子思考也能到想到的,他心中虽然做好了准备,也不在意那结果。
可真的被告知时,心里却难免还是有几分五味陈杂的。
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在李渡的成长过程之中,陛下是他唯一的挡风伞和遮雨棚。陛下虽未给予过太多温情,可也总算倾心尽力地培养了他。
否则,若是陛下要捧杀他,将他养成个不明道理不知的是非的废物,又有何难?
他不足一岁便父母双亡,很快先帝就驾崩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孩,陛下若真的要对他如何,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蒙恩见李渡不语,焦急地问道,“主上,太子得势,下一步必定要找我们麻烦,我们该如何应对?”
李渡摇摇头,“不急。”
蒙恩一愣,“不急?”
怎么不急?
蒋琛曾是玄羽卫的人,即便主上早就对他防备,可是毕竟曾在一块儿共事过,玄羽卫的秘密,蒋琛不说知道一半,至少也能猜到一小半。
这样的人归顺了太子,只要太子一声令下,他便可以立刻掉转枪头,将手中的矛指向从前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同僚。
这不仅是玄羽卫之危,连主上也被置身于险境之中了!
李渡却道,“陛下就这么中了风,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事太子作为。就算朝臣碍于太子已经监国,不敢多说什么,难道晋王便就会任由摆布吗?”
他想到昨夜晋王说的话,摇了摇头,“恐怕如今这景象才是晋王想要看到的,到时他一发难,太子自身难保,更别提要如何对付我了。”
蒙恩仍旧有些懵,不过主上说什么,他就是什么了,“那……没事?”
李渡道,“让玄羽卫的兄弟们最近都小心谨慎一些,莫要再回去从前的地方了,以防万一。”
他摆了摆手,“你先去和老涂知会一声,从今日起采蝶轩找个属下去管着就行了,让他回到总坛去坐镇。”
蒙恩点头,“是!”
他瞅了一眼李渡,“那您?”
李渡说道,“我与王妃去一趟晋王府,很快就回来。你不必跟着……”
如锦冲着蒙恩点了点头,“听你家主上的,我们俩不会有事,你先将玄羽卫的事情安排好了,便是帮了你家主上大忙。”
说罢,她拉住了李渡的手,两个人携手离开了。
蒙恩心中尚还有许多的疑惑,不是他驽钝,实在是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太多。他挠了挠头,“算了,我还是先去找老涂,这么复杂的事情,兴许他能看得懂!”
马车一路往晋王府行进。
越是靠近晋王府,路上的行人议论声就越大。
“听说了吗?太子造反啦!”
“嘘!胡说八道什么?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当街说出来,是不要命了吗?”
“我说错了吗?陛下一直都好端端的,就昨儿一夜,突然就中风了?昨儿分明是恪王的大婚,所有的人都去了,就太子没去,回头陛下就中风了,一大早太子就监国了,只等着陛下驾崩他好登基称帝。这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
“话虽然这样说,但你心里知道就好,何必到处嚷嚷呢?若是让太子的人听见了,将你抓去大牢,你可怎生是好?”
“呸!陛下多么英明神武,对我们百姓爱民如子,身为陛下的子民,心中知道此事蹊跷也做不了什么,难道说还不能说吗?太子若是真的派人来抓我,那就只能说明他心虚!”
“你快小声一点吧,隔壁街的老李头刚被人逮了,抓他的人不是太子的人还能是谁的?你消停一点吧!”
正在这时,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队守卫,“你们俩个,光天化日之下,妄议朝政,编排太子殿下的是非,这是大不敬之罪。你若是胆敢再胡说一句,我立刻抓你入大牢!”
“八卦是我们京都城老百姓的自由和权利,一直以来我们都是这样的,凭什么要抓我们?”
“凭什么?就凭你们说太子殿下的坏话!来人,将这两个人抓起来!”
到处都是这样的声音。
抓人的声音,抵抗的声音,分辨的声音,以及哭号的声音。
如锦放下微微掀开的帘子,两耳不闻窗外事。
李渡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老百姓只是八卦,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要过几天这件事一过,没有人再议论太子了,他们就会被放出来。你放心,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太子突然监国,必定会遭到许多人的质疑和反对,这些声音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不见的,抓人入狱这种手法没什么好奇怪的。
再说,晋王府附近的百姓被抓的多一些,说到底还是太子对晋王的杀鸡儆猴。
如锦摇了摇头,“我倒并不是为了这几个百姓而感到担忧和烦恼,他们不会有事,顶多关两天就会被放出来了。而且……”
她顿了顿,“他们其中应该有不少是晋王买通的人,拿钱办事,很正常。如今这场面,乃是太子和晋王的博弈,我避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卷入其中呢?”
李渡一愣,“我倒是想得没有你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