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暄妍涨红着脸站在门外,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清浅,咱们自家姐妹,为什么要弄成这样?我也是不放心奶奶,想看看她,你就让我进去吧。”
“哎呦,白莲花又来演了。”梅清浅毫不避讳梅暄妍,大声对黎循说道。
“白莲花是什么?”黎循问。
梅清浅笑了笑,大声说:“就是假装一副楚楚可怜,纯洁无瑕,仿佛小白莲似的样子,谁都是恶人欺负她,全天下就她最无辜最可怜。其实啊,芯子里都不知道怎么烂了。”
“你……”梅暄妍脸色变了变,咬了咬牙,强忍着了怒火,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左右邻居见她这样,都有些不忍,还有人开口劝起来。
“自家姐妹没有隔夜仇的,赶快让人进去吧,别闹的这么不好看。”苏杏反倒松了口气,她很失望,但她更怕梅清浅失望,怕梅清浅放弃了小画,那她是怎么都没办法把小画接出来的。
即便儿子跟她不亲近,即便儿子不懂事,但那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小画在老宅变成废人。
梅清浅此刻很想把小画吊起来抽,她突然有些理解前世那些打小孩的家长了,虽然打孩子不对,但有时候真的不打不成器,光靠讲道理他未必能深刻的记住。
“那咱们现在去要人?”苏杏小心翼翼的问,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清浅就成了她的主心骨了,什么都要问问清浅。
“不急,先吃饭,他们会自己上门谈条件的。”梅清浅说着去拿碗筷,好像没事人一样准备吃饭。
黎循过去帮忙,两人虽然不说话,但都很放松,好像对一切早就成竹于胸。
“哦,那、那先吃饭。”苏杏却没那么冷静,但还是去端了菜。
三人坐下吃饭,梅清浅给苏杏夹菜,又跟黎循聊了几句,两人饭量依旧,只有苏杏吃下去,担心是一方面,难过也是一方面。
梅清浅吃的差不多了,看看她娘碗里几乎没什么变化的饭,不由叹了口气,说:“娘,想那么多有用吗?他还小不懂分辨是非,就算现在他觉得事事都顺着他的老宅好,但不代表以后不能好好教他,让他懂事起来。”
苏杏点头,“我知道这个理,就是到底有些难过。”
好吧,梅清浅没当过娘,不太能理解苏杏现在的心情,但她不理解却会保持尊重。
饭后没过多久,老宅就派人来了。
来的不是刘氏,大概是刘氏喜欢胡搅蛮缠,并不是个适合谈判的人。
所以来的是杜菊花和梅暄妍。
梅清浅冷笑的看二人,尤其是梅暄妍,上午她院子外面各种添油加醋,真以为她不知道吗?
“你们来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大家都挺忙的。”梅清浅没好气的说。
杜菊花白了她一眼,嘟囔道:“一点规矩都没有。”
梅暄妍却笑笑,冲苏杏、黎循、梅清浅都行了个礼,礼数周到,和梅清浅的“粗鄙”高下立判。
如果不是苏杏知道了梅暄妍心黑害过她女儿,她都忍不住想夸梅暄妍。
可在看看女婿,人家冷着脸,甚至还露出不屑之色,她突然觉得女儿眼光挺好,女婿还真不错。
梅清浅撇嘴,装模作样,也难怪黎循露出那种不屑之色了。
黎循的出身肯定非富即贵,什么礼没见过?而梅暄妍这动作在乡下倒显得不俗,真跟京中的贵女比可差远了。
好像野鸡像学凤凰,却怎么都学不像一样。
前身到底去过京城,记忆中有京中贵女行礼的动作。
“四不像。”她嘟囔了一句,“别费劲了,直接说条件吧。”
梅暄妍愣了愣,她想了一堆话还没说,梅清浅就直接跳到了最后一步?
“不在意。”梅清浅十分干脆的答道,一点犹豫都没有。
“你……”梅暄妍直接被噎住了。
杜菊花一脸讽刺的说:“所以说你这个丫头没心没肝,亲爹的死活都不顾,像你这种人以后还不知道会害死谁,谁娶了你倒八辈子大霉!”
黎循挑眉,冷冷的看向杜菊花,慢悠悠的说:“我娶了她,日子挺好的。”
杜菊花被堵了一句,瞬间也噎住了。
苏杏看的目瞪口呆,她突然好佩服女儿女婿,没两句就把杜菊母女气的不轻,他们实在太厉害了。
“说吧,条件是什么,我还有事,你们不说我就出门了。”梅清浅催道。
她看到这对母女就反胃,谁有时间跟你们虚与委蛇,爱说不爱说。
梅暄妍深吸一口气,语气也没之前那么柔和了,冷冷的说:“爷爷说了,二婶如果想接回小画,就帮二叔做个证。”
“做伪装是犯法的。”梅清浅冷笑起来。
“你……”梅暄妍咬咬牙,“还有你,你得承认自己不孝,故意诓骗二叔,让他以为你被妖怪附身了。”
“我如果不答应呢?”梅清浅问道。
梅暄妍看向苏杏,“二婶怎么想?她心狠不管小画,那你呢?”
“清浅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你们用小画来威胁我们,就是心疼他吗?”苏杏大声回问道。
梅暄妍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她这个二婶什么时候敢这样大声说话了?
不过想想梅清浅变化也很大,这娘俩还真是开窍了。
她咬咬牙,“那随你们的便,你们以后也不用见小画了。”
“呵呵,一个村子的,除非他不出门,出门还能见到,你吓唬谁呢?难道你们不是这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