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林娇娘过去做客的,是宁安侯府的当家夫人。..宁安侯府前些年也是圣**一时,后来现在这位当家人上位之前,府里头却闹出了兄弟相残的事情,在陛下面前很是吃了一番申斥。
就算是如今这位如愿以偿当上了侯爷,始终是失了陛下的欢心。
宁安侯也知趣,安安分分地做着自己的闲散侯爷,不去陛下面前惹人讨厌,宁安侯夫人也因此只与相近的几家往来,在京中已经是属于不那么起眼的人家了。
如今林娇娘被人邀请了,回来将消息与周瑾一说,周瑾困倦之中却是笑了起来:“这位侯夫人倒是个聪明的,想来是工部也有投奔侯府的人,知道如今陛下对那大炮甚是看中,想着要提前与我交好。”
他这些日子早出晚归的,脸颊都瘦了一圈。林娇娘看得心疼,却再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好生照料着,日日做了那等味美易用的饭食来喂他。周瑾也能感受,只是如今工部的事情确实太忙,他就算是想安慰林娇娘一二,在事实面前都没什么底气。
那红衣大炮的事情,如今已经是正式开始试铸了,等过些日子就能试验。周瑾心想,等到了那个时候,大约就能闲下来,与娇娘一同游山玩水了。贴着耳朵将这念头与林娇娘说了,后者就嘻嘻笑起来:“好,我等你一同去游山玩水。”
周瑾听她口吻似不信,也不急着分辨,只是心道,日后等事到临头了,自然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第二日起来,却还得往工部走,继续忙着自己的事。这件事了了,在京城里也就不算是平头百姓,日后说起来,也不会再有人说林娇娘的夫婿是个无能之人了。想到这里,周瑾顿时又干劲十足起来。
这时候,他选择性地遗忘了皇帝说找个由头给他一个官位的事。
宁安侯夫人的邀请,林娇娘自然是不拒绝,隔了些时日就袅袅婷婷地去了。结果看了一圈,看到了林芸,却不曾看到林萱。
林芸见了她,脸色不那么好看,却依旧是过来打了招呼。她是与当家的夫人一同过来的,曾经明媚鲜妍的性子,如今也安分了许多,见了她脸色不好看,言辞之间却很客气。
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林芸才对林娇娘道:“听说你的日子过得舒坦,我原本是不信的。你那位的名声……结果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本事,每每都能逢凶化吉。”
林娇娘不料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吃了一惊,侧目道:“四妹妹说这样的话,是想说什么?”
林芸哼了一声,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道:“当年在府中,是我对不住你。不过那时候是我笨,被人当了枪使,你若是对我不满,也该要分一多半对着我们亲爱的大姐才是。”
林娇娘好笑,问:“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林芸扭捏片刻,附在林娇娘耳边,低声说:“大姐夫与大姐大吵了一架,听说差一点动手就要打人,大姐回王府求救,结果被母亲不冷不热地送客。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对着我也不用下巴看人了。”
她的声音更低,愉悦得仿佛幸灾乐祸:“我算了算日子,真是你去她府上做客的第二天,这件事一定与你有关系。”
林娇娘想着当时发生的事,却不知道那天等在那里的人是谁,心中的一腔八卦之火顿时炙热起来,脸上却只是微笑,平静淡然,仿佛一点波纹都没有的湖面,看不清深浅:“四妹妹说笑了。大姐姐府上的事,我又如何能插手呢。”
林芸却对这件事是她做的深信不疑,听她这样说,也只是用随便你怎么说谎我都不相信的目光看着她,并不多说话。
林娇娘见她不相信,也不多替自己分辨,心里面想着林萱,倒是很愉快。
不一会儿,宁安侯夫人就从其余的夫人们那边转了过来,笑眯眯地对两人道:“两位县君在这边聊天,倒是极为愉快的模样。”
林芸居然笑眯眯地道:“也是夫人这里好,我与三姐姐才能聊得愉快。”
林娇娘见她笑意融融地与人寒暄,心中颇有些感叹,如今的林芸,果然是与以前不一样了。
宁安侯夫人略微说了一会儿,就另有旁的夫人将她拉到边上去说话了。让林娇娘不快的是林芸坐在边上,居然不准备走了的模样。
不一会儿,与林芸一同过来的誉国公夫人就过来了,笑得和颜悦色的,“我到处找不到你,不想你居然是在这里与人聊天。这位可是靖王府里的三姑娘,如今的周太太?”
林芸连忙在站起来行了一礼,口中叫着“母亲”,又对林娇娘做了介绍。林娇娘站起来含笑行礼:“见过誉国公夫人。”
誉国公夫人扶了她起来,笑道:“早就听说周太太容色无双,如今一见,果然诚不欺我。”林芸在边上嗔道:“母亲果然是不喜欢我的,见了三姐姐,就将我丢到边上去了。”
这样的话说得好了就是撒娇,说不好了就让人不快,但见誉国公夫人一脸笑微微的模样,就知道林芸在她心中还是很得**的。
果然,听了这话,誉国公夫人含笑伸了手指头在林芸鼻尖上一点,道:“你这泼猴,周太太比你讨人喜欢多了,我才懒得搭理你。”边上顿时就有人笑着说誉国公夫人太过**儿媳妇,让人看了羡慕。
林娇娘配合地微笑着,跟着誉国公夫人见了好些夫人,总算是与在场的夫人们熟悉了起来。
因为这件事,林娇娘对誉国公夫人也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