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屏笑着点头道:“果然做的别致!倒难为他们费了这许多心思!”
淡扫一眼后,远黛道:“若我所料无差,这樱桃该是地方呈送入宫中的贡品!”惟其贡品,才会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千里迢迢、快马加急的运来,且又费了这许多心思来装饰。
文屏仔细看了一看,却摇头道:“若是贡品,便该贴有封条,这上面可没有呢!”她从前曾在萧老太君身边伺候过一段时日,萧老太君与如今宫中的萧皇后原是亲姑侄,关系又素来亲密,因此宫中时不时便会赐下一些物事来。而文屏记得很清楚,但凡整箱整箱赐下的物事,其上却无一不有御赐的封条。
远黛笑道:“这个你却不清楚了!凡贡上之物,到京之后,总是要翻检一回的。毕竟一路到京,路途迢迢,途中难保无有损伤。尤其瓜果之类时鲜物品,便更是如此。你且想想,倘或东西进了宫,开封看时,才发现这东西竟磕了、碰了,那追究起来,谁人吃罪得起!”
远黛说着,便自屈指在那藤盖上轻叩了一下:“因此这些东西,却大都是在入京之后,重新拣选装篮,贴上封条,再送入宫中。而这些,之所以没有,是因它虽是贡品,但又没有入宫的缘故!”虽是贡品,但未入宫,那就是说,这些樱桃乃是贡使拣选下来的贡品。
然而这樱桃远黛昨儿却是亲口尝了的,知其色泽嫣红,个大味甜,绝非次品。那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这些樱桃都是那贡使特意遴选了出来,送与百里肇尝鲜的。
文屏虽觉远黛说的有理,但还忍不住道:“为何秀就认定了这是贡品呢?难道就不能是睿王爷爱吃樱桃,使人千里运送而来吗?”
偏首看着文屏,远黛神气古怪的认真问道:“你真是这么看的?”
文屏为之一梗,半晌抿了下唇,叹气道:“看睿王爷那样儿,也的确不像是爱吃樱桃之人!”
赞同的一点头,远黛道:“其实他不爱吃倒也很好!”见文屏满面茫然之色,她便又带笑的补了一句:“他若爱吃,我能吃到的岂非便要少了许多!”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文屏深感无奈叫了一声:“秀……”心中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笑了一笑后,远黛摆手道:“罢了,不说这闲话了,你且将这筐开了,留下些樱桃,剩余的,便连筐一道拎着,与我同去杜若那里看看她吧!”
杜若所住的屋子,却是小院后头的一排青砖小屋内的一间。二人行至屋前,文屏便抬手轻轻叩了三下房门。屋内静静悄悄,却是无有一丝声息。文屏抬手还欲再敲,却被远黛伸手止住:“不必敲了h是无人应声,想来正睡得昏沉,又何必非要闹醒了她!”
文屏想着,也觉有理,便不再敲门,轻轻推门便走了进去。远黛便也跟在她身边。
这间屋子其实不小,因是给丫鬟下人住的,精致华丽自是远远谈不上,但却也称得上清爽舒适四字,屋内一应用器也都是全的。远黛目光一动,便已瞧见了正自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杜若。娥眉微颦之下,远黛已举步行了过去。
行至床边,远黛抬手,先以掌面试了一试杜若额头的温度,旋蹙了下眉。文屏本就机灵,见她如此,忙将手中樱桃筐搁在床前桌上,自己却走上前去,自被内拉了杜若的手出来。
一时诊过脉,远黛才道:“这丫头心思太重,这病倒有一多半是被她自己闹出来的!文屏,你且在这里照看着她,回头我开了方子使翠衣送药过来再替换了你!”
文屏忙自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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