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他竟如此了解自己了?远黛目蕴奇光的看向百里肇,看到的,却是两道近乎于执拗的眸光。很显然的,他是必要得到答案了。
心念迅速的转了几转后,远黛终于还是答道:“与其等他闹出满城风雨,倒不如由我自己来揭开此事。七哥与青妍与我也算交好,我若想说服他们帮我,并不算难。”说到这里,远黛不由一笑:“他既然这么想与大周互结秦晋之好,一次多结几桩,岂不更好!”
微微颔首,百里肇道:“这法子倒也勉强可以用得!”这个顺水推舟的法子,在他看来,倒还真算得不错,只是没什么来由的,百里肇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轻易完结。
只是他虽有这种感觉,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就说出来。正如远黛先前所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没来之前,便做再多的思忖,也是无用,少不得还须随机应变。
各自沉默片刻,百里肇才道:“才刚我过来时,见惠儿几人采摘了不少的菊花瓣……”
见他没有追问不休,倒让远黛心中略略一松,当下笑道:“这阵子我总觉得头晕目眩,夜不成寐,便想着做个药枕来用!这时节正是菊花开放之时,菊花最能散风清热,用来做菊花枕,却是最好不过的。”
百里肇听得点头,竟回了一句:“既如此,你也替我做一个!”
抿嘴一笑,远黛自然道:“王爷放心,既有我的,便不能少了王爷的!”这话于她倒是真心话,事实上,今日命惠儿等人去采菊花瓣的时候,她早吩咐了下去。
忽然抬手,轻轻按住远黛的手,百里肇淡淡道:“眉儿,无论何时,你须牢牢记住,你是我百里肇的妻子!”语气虽则平淡,却又无端的坚毅,字字铿锵,仿若誓言。
“妻子?”默默咀嚼着这两个字的含义,远黛忽然便觉心中一阵酸涩。百里肇虽未明说什么,她却知道,妻子这两个字,与王妃这个头衔是大有不同的。
莫名的不敢抬眼去看百里肇,只直愣愣的看着那只覆盖着自己玉手的指节分明、修长的大手,许久许久,远黛方轻轻一笑:“是!”语声淡淡,却自掷地有声。
我会记得,记得你是我的夫君,而我,是你的妻子。
来日如何,我不敢说,但这一刻,我信你真心,而我,亦如是!
…… ……
一手支颐,低垂眼睫,目光却静静的落在面前的茶盅上,良久,沅真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默默坐在她的对面,岳尧也并不催逼于她,只是等着。
“七爷……”沅真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你们竟不知道他吗?”
坦然一笑,岳尧道:“我们在南越人手本就有限,却哪有心思去注意他!”百里肇真正能够缓出手,也有余力的时间并不太长,他们安插的人手也大多在南越皇宫,宫外却哪里顾得上。因此在得了石传珏的消息后,一时也还不能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叹了口气,沅真平淡道:“我只是想不到,七爷竟会答应联姻这么可笑的事!”抬眼看向岳尧,她简单的道:“七爷与秀关系算是不错的,所以他是一定能够认出秀的!“我想,四爷所以会遣他来,为的就是查清秀的真正下落,其他的,我一时也还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