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怀心思的起身,二人过去凌远萱那里。才刚出了门,便见烟柳快步过来。瞧见二人,便忙行礼笑道:“二位秀都在就好!我们秀使我过来问今儿晚饭摆在哪里?”
远黛二人见烟柳行止一如往日,便知凌远萱这事算是成了,日后也无需再担心什么。一笑之后,远黛温言道:“烟柳,今次的事儿,真真多亏你了!”
烟柳闻言,赶忙摇头道:“九秀言重了!太太与秀待我不薄,我自不能有负她们!”
笑着点一点头,远黛也无意再多说什么。只因说的过多,却难免便有喧宾夺主、夺占旁人功劳之嫌。如今离开凌家在即,她可实在不愿引起旁人误解。
随烟柳一道,二人径往凌远萱那里用晚饭。凌远萱看着倒是神色如常,只是偶尔会微微怔神,显是有些心不在焉。二人看在眼中,却也并不说破,只浑若无事的用饭。
用过饭后,二人又与凌远萱说了一刻闲话,这才起身告辞离去。
因着二人一时心血来潮偷溜出去的缘故,第二日,萧呈烨与凌远清都不约而同的加强了对二人的监管,二人便也再没找到机会溜了出去。
下晚时分,一众人等自平京返回文宣阁,才刚进了屋,萧呈娴便不由的叹了口气。随后进屋的远黛闻声,却是报以一笑。或是因为有陆维杰在,这一整日,凌远萱却都正襟危坐,少言少语,回来之后,更婉拒了萧呈娴的邀请,自行回屋去了。
“明儿便要回去了!”过了一刻,萧呈娴毕竟忍不住说了出来。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却忽而便想起了昨日路上所见的那个莽撞男子:“你说……他回来吗?”她忽然问道。
在她身侧坐下,远黛轻舒一口气,接过巧兰送上的茶浅啜一口后,才正色道:“昨儿姐姐对萧大哥说的那些话,其实有些过了!”
“不知妹妹说的是哪一句?”有些弄不明白远黛的意思,沉吟一刻,萧呈娴仍是问道。
“昨儿姐姐曾对萧大哥说,那人若真是来了,你萧府也不差他一口饭吃。”
萧呈娴倒还记得那话,因点头道:“这话正是我说的!只不知妹妹为何觉得此话不妥?”
略一沉吟之后。远黛道:“昨儿那人,怕不是寻常草民,因此我才说姐姐这话过了。”见萧呈娴面上似有诧异之色。她也只得解释道:“姐姐可曾注意那人口音?”
想了一想后,萧呈娴道:“那人仿佛说得一口官话,至于口音,我却听不出来!”
点一点头,远黛道:“不瞒姐姐。单听口音,我亦听不出他的来历,但我知道,他绝非京畿附近之人。”萧呈娴低头细细想了一刻,果觉那人口音在细微之处与京畿人氏并不相同,因此点一点头。表示同意远黛的说法。远黛便又道:“他既非京畿附近人氏,却忽然在此刻出现在京城。姐姐以为,他可能是什么身份呢?”
她已说的这般明白。萧呈娴又怎能听不出来,一怔之后,她摇头道:“此人身着短褐,行止莽撞,言谈之间。也全无一丝书生气息,若说他竟是前来赶考的举人。我却是万万不信的!”
轻轻咳嗽了一声,远黛徐徐道:“如果……他不是文举人而是武举人呢?”
忽然听了这一句,却是不由的萧呈娴一阵瞠目结舌:“武举人……”仔细回想一刻,萧呈娴毕竟一撇嘴道:“也许吧!不过对我来说,文举、武举都没什么了不得的!”
她既说了这话,远黛自也不再继续往下说,只调侃道:“他若真是个武举人,姐姐那件衣裳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毕竟一件衣裳,便再珍贵,也是死物,怎及得武举为奴来得风光!倘或那个冒失鬼出息些,或者竟能中个武状元。到那时便更显得这衣裳价值连城了!”
萧呈娴听这话说得俏皮,不免失笑,又指着远黛道:“妹妹如今可愈发促狭了!不过这武状元虽不如文状元来得清贵,但怎么说三年也才出一个,哪那般巧,便落在那莽夫头上!”
大周如今虽有北狄为患,但朝中重文轻武之风却仍强盛。而这重文轻武之风表现在文武科举之上,这文状元自然也就比武状元要清贵了许多。
远黛笑笑,却是不置可否,便又寻了些闲话与萧呈娴说笑一刻。眼见着外头天色渐渐浓黑,这才起身欲待告辞回房。她这里才刚站起身来,还不曾说出话来,萧呈娴已一把将她拉住,道:“妹妹且慢!我还有一事想与妹妹商量一番!”
远黛闻言,便又重新的坐了回来,疑惑问道:“不知却是什么事儿?”
微微迟疑一刻,萧呈娴终究还是开口问道:“妹妹以为,那人……他……会来找我们吗?”
眸中闪过一丝极为清浅的讶然,远黛却未将之表现在面上,只轻笑道:“据我看来,他来找我们的可能该在五五之间!”
萧呈娴听得只在五五之间,却不由皱了眉,没有言语。
看出她的不满,微微一笑后,远黛又道:“但我所言的这五五之间也并不完全准确c姐也知道,我们与他,只有一面之缘。人心多变,又岂是一眼便能看透的。不过我倒觉得,他若在科考之前前来寻找我们,那便表明此人性情纯挚,并无多少机心!”
萧呈娴挑眉反问道:“妹妹这话又是作何解释?”
远黛笑道:“昨儿一见,我说姐姐身上所穿,乃江南所贡云锦,其价寸锦寸金。此人便是当时不曾细想,过后想想,也必定知道姐姐身份不凡。在这等情况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