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王总给我发了邀请函,我没去,紫萱,我记得以前咱们对港台那边还多向往的,如今被老孟折腾了几回,我都觉得他们好惨!”
孟轻舟端着牛奶过来,递给小骨,转身说道:“惨?你以为人家惨,看看去年的电影,有多少是港台自己出钱拍的,今年更厉害,要不是万重山实力摆在那,说不定钟丽妨都有这样的心思了!”
从丫丫手里拿过平板,《左耳》首日票房4800万,媒体一片称赞之声,再看看豆瓣6.2、猫眼6.8的评分,孟轻舟都不知道这些人在闹啥;
还不如万物生长呢!
电影情节堪比美剧,男女关系在电影中不断排列重组,色调直追日系,尤其是女主出场自带柔光效果。真实度远超国内同类青春片,至少,演员的实际年龄,和饰演的高中生之间差距不算太大。
这几年,绝大多数中国式青春片都会在结尾做痛心疾首状,哭天抢地昭告全天下:我们的青春已经结束了。对于这种不尊重青春的矫情行为,北野武大概会上来砰砰几枪,丢下一句:笨蛋,你们的青春才刚刚开始。
《左耳》纠结于好孩子和坏孩子,用腹黑狗血的成人思维,去臆想着青春往事,编造出完全不属于作者的人生经历。
饶雪漫不值一提,但这样的非好即坏,不免令人联想到苏有鹏的出道经历,他从建中台大的乖乖虎,变成了“不学无术”的演艺明星。多年后,外界的议论,依然让他耿耿于怀。
一个好女孩,一个坏女孩,一个变好的坏男孩,一个变坏的好男孩,还有若干个跑龙套的好男孩、坏男孩,以及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女孩。故事就发生在他们之间,毫无来由的爱来爱去,莫名其妙的有死有伤。至于为什么会坏,无一例外的,他们都出生在一个单亲离异之类的破碎家庭。在学校就是好,进酒吧就是坏。
对于这种过度编造的青春故事,最难的不是青春是什么,而是,我到底是什么。作为女一号的李珥,她像幽灵一样,漂浮在整个故事当中。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学习生活太无聊,她就是渴望成为大红唇、画眼影、批假发的坏女孩。
结尾,当张漾感慨道,不知班上同学怎样了。观众恐怕才想起来,这伙人几时在班上一块上过学了,青春不是无来由的台风,说刮就刮。它需要海面升温,水蒸气积聚成云,从海洋移动到陆地,才得以变成有破坏力的热带气旋。
《左耳》人物关系确实复杂,但也不能铺垫全无,到处扔手雷。打个球,给些钱,买个手机,它们就都是真爱了。张漾的愤怒是暴打女生,许戈的痛苦是自甘沉沦,黑人的痴爱是自斩小指。如果不是卡司的低龄化,我真会以为,这其实是演古惑仔。
《左耳》很不情愿地跟中学时代发生着关系,似乎只有纯良无知的中学生,他们才能消受这些被金钱和物质裹挟的惨绿青春。
当然,这部电影也有靠谱的地方,苏有鹏找了漳州东山的铜陵小镇,然而,由于没有在地的闽南语,同时缺乏必要点题,它也只是模糊的背景。
当《左耳》把枝杈伸到北京上海,发出“北京真大”之类的人生迷茫时,这种肤浅无力的双城记,又彻底把《左耳》打出了中国式青春片的原型。做电商卖衣服起家的张漾获得了人生成功,但是,他的青春失败了。
“饶雪漫的书都能改编电影了,苏有鹏可以啊!”
“你还知道饶雪漫?”老孟惊讶的看着蜜蜜,这位可是拒绝进入书房的存在;
小狐一掌拍在轻舟大腿上,老娘不看书,不代表不知道流行什么;
中国内地的电影观众群的日趋低龄化,目前没有看到任何放缓的迹象,未来20岁出头,甚至20岁以下,会成为电影市场决定性的购买人群,从这个角度,没有任何理由唱衰“青春片”这个类型,这个跟国内电影人能把“青春片”拍得好坏,几乎没有任何逻辑关系,说到底,未来几年,“青春片类型”是个市场刚性需求。
或者换个角度,也说明这两年古装历史片为什么会真的逐渐走向了“没落”,如果没有针对年轻观众群体的再创新,这个类型短期内很难“复活”。
另一个本土市场独特的原因,也让我更加进一步看好“青春片”这个类型,或者说创作方向。
就是“青春片”向“泛青春片”演化的过程,也可以说“青春片”从一个商业电影子类型逐步演化成国内商业片的重要类型元素。
简单说,“青春”二字,逐渐从“类型”走向“商业片必备元素”,甚至走向一种“风格”。
“青春片”可能是一种类型,但“青春电影”,就可能完全是一种创作方向了。
国内现在很多商业片类型都有禁忌,比如警匪动作,比如科幻动作,比如鬼怪魔幻等。
最近《战狼》是对现代军事题材的正面“类型补缺”,但不是每个“暂缺”的商业类型“正面进攻”都能成功,大家都等着看《三体》在科幻类型的突破,《寻龙诀》《吹灯传奇》对现代魔幻类型的突破等等。
所以,未来可以期待的是“青春片”和各种成熟商业类型片的混搭和组合后,可能以某种擦边球的形式带来的国产电影类型创新。
夸张点讲,比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