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凤无忧话音未落,栾钦殿外便涌入了一群带刀侍卫。
为首的带刀侍卫冷着一张脸,郑重其事地说道,“凤小将军,我等奉太后旨意,特请您去一趟坤宁宫。”
追风连连挡在凤无忧跟前,审慎言之,“摄政王急召凤小将军前去赴宴,可否容我等先去禀告摄政王?”
“不必。凤小将军涉嫌毒害皇上,太后特下懿旨,命我等速速押送凤小将军前去坤宁宫。”
追风据理力争,“你们岂能捕风捉影,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凤小将军纵涉嫌投毒一案,也当交由大理寺审理。”
为首的带刀侍卫置若罔闻,定定地看向神色自若的凤无忧,“太后懿旨不容违逆,还请凤小将军同我等走一趟!”
与此同时,君拂亦挣开了绳索的束缚。
她着急忙慌地取下塞在自己口中的罗袜,闪身躲至带刀侍卫身后,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凤无忧的暴行,“凤无忧目无王法,不止毒害了本郡主的贴身婢女,还将本郡主囚在栾钦殿中施以暴行,其罪当诛,还请诸位如实禀报太后娘娘!”
为首的带刀侍卫双眉紧皱,沉声询问着君拂,“污蔑朝廷命官,其罪当诛,敢问君拂郡主可有证据?”
君拂一手戳着自己的鼻子,愤慨言之,“你们没长眼吗?本郡主被凤无忧绑在立柱上折磨了将近半个时辰,到现在脸都还肿着!难道,本郡主的口供不能成为证据?”
“敢问郡主,您的贴身婢女,现在何处?”
“荣翠为保护本郡主,被凤无忧推入栾钦殿前院的枯井之中!你们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前去打捞。”
为首的带刀侍卫见君拂言之凿凿,亦不敢怠慢,忙命人下井打捞。
追风见状,同司命低语道,“太后懿旨不容违抗,你速去金銮殿,唯有王才能保住凤小将军。”
司命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退出了栾钦殿,风急火燎地直奔金銮殿。
凤无忧端坐在食案前,以手支额,隽秀的眉轻轻蹙起。
事实上,当她发现君拂出现在栾钦殿中,便料想到这一切始末。
只是,赫连太后突然出手,令她始料未及。
倘若,她被数罪并罚,扭送至大理寺,她还有法子自证清白。
但要是将她扭送至坤宁宫,赫连太后十有**会对她动用私刑。
到时候,她纵舌灿莲花,也只能是百口莫辩。
自古以来,比大理寺天牢更为可怕的,便是看似光鲜亮丽,实则藏污纳垢的皇宫。
少顷,数名带刀侍卫便抬着一具浮肿不堪,且面目全非的尸体着急忙慌地入了栾钦殿。
为首的带刀侍卫冷声言之,“凤小将军,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凤无忧缓缓起身,上前瞥了眼死状可怖的尸体,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莫不是在诓我?君拂郡主的贴身婢女荣翠身形消瘦,岂会是这般臃肿的模样?”
君拂亦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具面皮被揭去,已然分辨不出真容的尸体,满腹疑虑。
她明明只是在荣翠的饭菜中下了过量鸩毒,这丫头亦当真她的面吐血身亡。
在将荣翠推入枯井之前,她的面皮明明还在。
怎么这会子,竟变成这副模样?
凤无忧半蹲下身子,尤为认真地查验着面前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穿越前,她倒是见过许多尸体在腐化过程中,出现通体膨胀等情况。
可按时间推算,荣翠遇害时间最多不过几个时辰,绝不会出现“巨人观”等尸变征兆。
更重要的是,死者身上衣物并没有被撑大的痕迹。
这足以证明,眼前这位面目全非的死者,绝不是荣翠。
既不是荣翠,事情就好办得多。
思及此,凤无忧微微偏过头,声色俱厉地询问着君拂,“君拂郡主,你有何证据证明荣翠是我杀的?”
君拂思忖着荣翠落井之后,被井壁磨去了脸皮,才会显出这般狰狞血腥的模样,她压根儿就没想过,井中死者,并非荣翠。
此刻的君拂,一心想着定了凤无忧的罪,她添油加醋道,“还需要什么证据?本郡主亲眼所见,你丧心病狂地扒了荣翠的脸皮,并将她推入枯井之中。”
“你确定,那人是荣翠?”
凤无忧唇齿含笑,定定地看向含糊其辞的君拂。
君拂心里实在没底,毕竟死者和荣翠的身形有着天壤之别。
不过,荣翠是她亲手毒害,亦是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扔下的枯井。
这一切,绝对假不了。
深思熟虑之后,君拂依旧一口咬定凤无忧是杀害荣翠的真凶,“荣翠跟了本郡主十来年,本郡主怎可能认错?”
追风面色尤为凝重,他深知以他的身份,没资格对君拂指手画脚。
只是,他实在没法容忍君拂这般污蔑凤无忧。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
这些年来,他不仅将君墨染视为主子,同时也将他视为了亲人。
凤无忧既是君墨染的心头好,他自当竭尽全力护她周全。
“君拂郡主,你可有想过,让王得知这一切,他会作何反应?”追风声色沉沉,厉声诘问着君拂。
“本郡主所言全是实情,王兄绝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处罚本郡主。”
君拂如是说着,心下却更加没底。
在此之前,她一心只想要将凤无忧送入大理寺天牢。
而今,经追风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极有可能使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