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河泽见凤无忧惊惧不已地盯着他,凉薄的唇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将双手背于身后,款款行至她跟前,一字一顿沉声说道:“你且放心,稳婆若是弄疼了你,本座就替你杀了她。” 凤无忧心里咯噔一下,犀锐的桃花眼中藏着一丝惊恐。 百里河泽察觉到了凤无忧的惧意,心里更加不快。 他倏然伸手,死死地按住凤无忧的肩头,“不就是一个野种,至于这么害怕?你若是喜欢孩子,本座也可以满足你。” “百里河泽,你除了强迫爷,还会做什么?” 凤无忧仰首,定定地看着喜怒无常的百里河泽。 她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一寸寸寂灭。 她原以为,只要小心行事,就不会再让自己陷入绝境之中。 可事实证明,她即便什么都不做,祸事依旧会从天而降。 “本座只想要一心一意地爱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愿给本座一个机会?” “感情之事岂能勉强?即便没有君墨染,爷也不可能喜欢你。” “闭嘴!” 百里河泽显得十分激动,他将凤无忧逼至墙角,不顾她的推拒,发了疯一般啃噬着她的唇。 楚七见状,忙不迭地低下了头。 他从未见过百里河泽这般失控的模样。 在他的印象中,百里河泽性子高冷,人淡如菊,从未有像今日这般疯狂的举措。 少顷,百里河泽的理智渐渐回拢,他意识到凤无忧已经放弃挣扎,心里突然萌生出一抹欣喜。 他原本紧扼着凤无忧脖颈的手,于骤然间松开。 “无忧,本座真的好喜欢你。” 百里河泽一时情动,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她的心口处,寄希望于她能完完全全地接纳他。 凤无忧垂眸,淡淡地扫了一眼他的手,耻辱感涌上心头。 她已经耗尽所有内力用以保护腹中胎儿,再无气力同他争锋相对。 百里河泽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缓声道:“在你完全接纳本座之前,本座不会动你。你若喜欢孩子,等调理好身子,本座可以满足你。至于你腹中的野种,恕本座无法容他在本座的眼皮底下蹦跶。” “不,不要!你不能伤害他,他是无辜的。放过他,爷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只是一个野种,你犯得着这么护着?” 百里河泽心里极不平衡,甚至于有些嫉妒凤无忧腹中胎儿。 凤无忧却道:“他不是野种。” 闻言,百里河泽突然轻笑出声,他将飞花玉笛抵在凤无忧的腹上,薄唇翕动,“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再敢惹本座不快,你知道下场。” “你若是不介意得到一具死尸,尽管动手。” 凤无忧豁了出去,她虽十分惜命,但她更害怕失去狗蛋。 百里河泽火气上头,寸步不让,“即便是死,你也不可能彻底摆脱本座的桎梏。本座不介意成为你的殉葬品,和你一道被埋入地底,永生永世长相厮守。” 叩叩叩—— 遽然间,一阵急促的叩门声从屋外传来,彻底打破了内室中诡异的死寂。 “阿泽,可是睡下了?” 傅夜沉略带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再度叩响了门扉。 “救...” 凤无忧眸光一亮,正欲呼救,却被百里河泽紧捂住了口鼻。 傅夜沉闻声,戏谑言之,“阿泽,你该不会在内室中藏了一个女人吧?” “没有的事。” 百里河泽淡淡答道,他见凤无忧扭动不止,遂压低了声警告着她,“再敢动一下,本座现在就杀了你腹中野种。” “唔——” 凤无忧双眸紧盯着门扉,寄希望于傅夜沉得以发现她。 傅夜沉见百里河泽久久没来开门,心中疑惑不已,“阿泽,我怎么感觉你屋中有女人的声音?” “与你何干?” 百里河泽声色骤冷,不悦地反问道。 闻言,傅夜沉略显诧异地盯着紧掩着的门扉,满脑子都是百里河泽搂着香喷喷的小姑娘在行不轨之事的画面。 傅夜沉倒是想不顾一切地冲进去一探究竟,可他又怕看见一些不该看的,彻底惹恼了百里河泽。 思量再三,傅夜沉只好做出妥协,“罢了。你先忙着,我明儿个再来找你。” “嗯。” 百里河泽沉声应着,“夜已深,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凤无忧眼看着傅夜沉即将离去,急了眼,她以手肘重击着百里河泽胸口处的伤口。 百里河泽吃痛闷哼,却依旧紧捂着凤无忧的口鼻。 傅夜沉听闻百里河泽极其细微的闷哼声,脸上突然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阿泽,我真为你开心。” 他原以为,百里河泽除却凤无忧,再不会碰其他女人。 想不到,百里河泽心中的执念也不过如此。 “傅...” 凤无忧一口咬在了百里河泽的虎口处,欲迫使他松口手。 百里河泽只淡淡地扫了眼手上带着血丝的牙印,仿若不知疼痛一般,轻笑出声,“凤无忧,你别傻了。你以为,阿沉救得了你?他要是敢背叛本座,本座不介意连他一并杀了。” 闻言,凤无忧彻底放弃了挣扎。 百里河泽说得没错。 他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即便傅夜沉对他推心置腹,他也极有可能对傅夜沉痛下杀手。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凤无忧再不敢吱声,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傅夜沉踏月而去。 傅夜沉一边哼着小曲儿,一手攥着酒壶,对月独酌,引颈畅饮。 他刚走出紫阳观,就发现了百里河泽的古怪之处。 即便百里河泽彻底放下心中执念不再想着将凤无忧据为己有,即便他彻底走出六年前的阴霾不再抗拒同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