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凤无忧一路小跑,飞快地奔往后殿。 待她通体舒畅地从溷藩中走出,顺势敲了敲隔间紧闭着的木门,“双双,你怎么还没好?” 照理说,凌双双半个时辰之前便出了茹素殿,没理由到现在还没好。 叩叩叩—— 见无人回应,凤无忧再度叩响了木门。 “摄政王妃,别来无恙。” 即墨止鸢见凤无忧鬼鬼祟祟地在溷藩前探头探脑,眸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 不过,待凤无忧回眸之际,即墨止鸢面上已挂着和煦的浅笑。 凤无忧淡淡地扫了一眼仪态万方的即墨止鸢,微微颔首以作回应。 “摄政王妃好大的架子,连回句话,都这么不情愿?” “眼下并无他人,何须惺惺作态?” 即墨止鸢眨了眨眼,显出一副懵懂天真的神态,“摄政王妃何意?本宫听不明白。” 凤无忧美目流盼,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犀锐的眼神自带一股英气。 她懒得同即墨止鸢虚与委蛇,开门见山地说:“行了。爷还不了解你?你既巴不得占了爷的摄政王妃之位,又何必作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好似爷冤枉了你一般?” 即墨止鸢并未正面回应凤无忧。 她侧转过身子,冷笑涟涟,“本宫钟情于谁,是本宫的事,与你有何关联?纵本宫心仪摄政王,也不关你的事。” 啪—— 凤无忧二话不说,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掌掴着即墨止鸢。 她可不是什么善茬,谁要是敢跟她抢男人,她必定打得那人,满地找牙。 即墨止鸢没料到凤无忧竟这般张狂,她紧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声色俱厉,“你别以为有摄政王护着,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既敢觊觎爷的男人,就该做好挨打的准备。” 凤无忧瞅着即墨止鸢和善的面容逐渐崩裂出了一道缺口,心下倒是舒畅不少。 她就说,即墨止鸢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凤无忧,你难道不觉得你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古往今来,但凡有些能力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你既身怀六甲,还这般约束着他,不觉得对他十分不公?” “谁说男人就该三妻四妾?摄政王有爷一人,足矣。” 凤无忧嫌弃地抖了抖手心中从即墨止鸢脸颊上蹭下的细腻脂粉,话锋一转,突然发问:“傅夜沉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吧?” 即墨止鸢神情慌张并未料想到凤无忧会问得这么直接。 不过,仅片刻功夫,她便恢复了镇定。 反正,傅夜沉并不是她亲手所杀,无论如何,也怪不到她头上。 思及此,即墨止鸢缓声道:“证据呢?若拿不出证据,还请你不要血口喷人。” “证据?爷若想杀你,何须证据?” 凤无忧怒极反笑,要不是因为身怀六甲,不愿大开杀戒,她还真想一剑了结即墨止鸢的性命。 闻言,即墨止鸢忌惮地看着恣意嚣张的凤无忧,愤愤言之,“摄政王护得了你一时,难不成还能护得了你一世?待你色衰之时,盛宠何在?” “嗐~真不知道你这脑袋瓜里装的是什么!劈头盖脸就是这么愚蠢的问题。” 凤无忧耸了耸肩,底气十足地道:“爷若没记错的话,你比爷虚长了两岁。试问爷色衰之时,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再者,爷不止有摄政王护着,还有北璃王护着。再不济,爷这一身武艺,自保亦是绰绰有余。” 话音一落,她顺手解下腰间绸带,朝即墨止鸢顿步逼近,“爷想抽你,很久了。” “你...你怎可如此野蛮?” “摄政王就喜欢爷这么野蛮,你有意见?” 凤无忧冷哼着,旋即将绸带拧作麻绳状,朝即墨止鸢身上抽去。 绸带质地柔软,照理说,打在身上并不疼。 不过,凤无忧得了玉阴阳三十年的内力,略失薄术,便将即墨止鸢抽得哇哇直叫。 “啊——柔儿,救我!” 即墨止鸢失声尖叫,满场子乱跑。 “柔儿?” 凤无忧动作微动,神色一凛,猛地偏头,濯濯双眸盯着紧掩着的溷藩隔间木门。 她正纳闷,行事滴水不漏的即墨止鸢,怎会蓄意上前挑衅她。 原来,她是在拖延时间。 砰—— 思及此,凤无忧阔步上前,一脚踹开了紧掩着的木门。 果不其然。 溷藩隔间里头,绝无凌双双的踪迹,仅余一缩头缩脑的稚嫩婢女。 “该死!” 凤无忧低咒了一身,她紧扼着即墨止鸢的脖颈,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双双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受死吧!” “你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即墨止鸢被凤无忧强大的威压震得心神俱颤,嘴上虽如此言说,拢于袖中的双手已出了层薄汗。 凤无忧倏地收手,狠狠地将即墨止鸢摔至一旁,兀自往宫外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铁手见凤无忧神色慌张地从溷藩中走出,紧步跟上。 “王妃,何事这般着急?” 他冷不丁地往凤无忧身上素色襦裙瞥了一眼,原以为她不慎落入了茅坑,急着寻一套干净的衣物。 但见她月白对襟襦裙上,不见一丝污垢,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凤无忧愁眉不展,忧心忡忡地道:“双双遇险,下落不明。” 铁手闻言,旋即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接连放出数枚信号弹,郑重其事地道:“王妃稍安勿躁,天下第一阁在北璃京都亦设有分部,寻人应当不算难事。” “如此甚好。” 凤无忧缓过心神,朝铁手身后看去,久久未见君墨染的身影,颇有些纳闷地询问着铁手,“摄政王人在何处?” “王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