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游并没有什么东西,随后山中发生地震,搜救人员便认为那是动物对地震的一种预警。
“所以你认为,咱们的调查方向应该是河上游?”萧长风的视线落在河面上。
这条河是从山顶流下来的,越往上走越陡,如果蹄子生物扛着人沿河返回上游,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它有多出来的手臂,因为往上走就相当于爬山,而且是需要手脚并用那种爬,无论它背的是活人还是尸体,应该都很费劲儿。
“林区范围太大,咱们人手不够,必须缩小范围,先锁定震源,就在山上。”
陈清寒是这次任务的‘头儿’,萧长风和甘泉很配合,我们四人沿河往山上走。
来之前陈清寒就说了,工作期间不许拍照发视频,不让拍照我对欣赏风景自然没了兴趣,闷头跟着他爬山。
小河清清、流水潺潺,花香遍野、鸟语虫飞,此情此景、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巨兽岛上虽说危机重重,可好歹不无聊,这边的山林太安全,安全的我想睡觉。
走了快一天了,一个怪物也没遇到,好不容易挨到下午四点钟,我们终于……扎营了。
萧长风发现我兴致不高,问我是不是觉得很无聊,他以过来的人口吻说,干这行其实挺枯燥的,主要是他们的部门,处理的全是此类事件。
十个任务里,有九个是看着反常的正常现象,也就是说能上科教节目那种。
“剩下一个……”萧长风顿了顿,苦笑了一下,露出一边的虎牙。
“是米诺斯?”我替他说道。
“剩下一个是要命的活儿,所以我时常想,十个全是假的多好。”
他这么说我倒能理解,因为他的脑袋在任务中受过重伤,相当于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儿,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产生心理上的抵触也是正常的。
“那你为什么不辞职?”既然有了抵触情绪,换一份工作多好。
萧长风没说话,他看了甘泉一眼,摇头苦笑了一下。
“反正,像这样在大山里走上个把月,结果什么事也没有的情况多得很。”
“和我想的不一样。”我看看陈清寒,他把特办处说得那么厉害,我还以为他们只处理天崩地裂的大案子。
“怪事每天都有,我们的工作就是从中筛选出影响大、后果严重的,然后进行深入调查,不过人为占多数,剩下的你应该看过了。”
萧长风指的应该是四海八荒怪物图鉴,那里面记录的就是他口中占少数的‘真怪’事件。
七年的时间,日夜无休地工作,碰到的‘真怪’再少,也够写一本书了。
“所以那死海石棺里,装的究竟是谁?剁手族族长?”那本册子我昨晚就翻完了,其中有个东西很是吸引我,因为每种怪物都有形象,唯独其中一页上只画了具棺材。
注解上写着,棺材由人骨拼成,而且只用左手无名指第三节的骨头,那棺材可不小,宽一米、长两米五,这得多少根小骨头才能拼起来?
而且我觉得人骨更像是椁,里面可能还有内棺。
“不知道,最先是渔民发现的,他们在海上捕鱼的时候,看到一个箱子漂在海上,然后那艘渔船就沉了,渔船上只有一个人活下来,不过他精神出了问题,一直说他妹妹在棺材里叫他的名字。”
“然后呢?”
“警方调查过,那个人根本没有妹妹,所以认定他是惊吓过度,脑子出了问题。后来我们去查,据他们家的老邻居说,他母亲流过一次产,是个女孩,不过当时他母亲怀孕才四个月,不小心踩空了台阶。这人那时候只有一岁多点。”
“那你们是在哪见到剁手棺的?”墓中打发时间,已经养成习惯,一感觉无聊,就想听故事。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和露……”
“咳咳。”一路上极少开口的甘露,突然清了清嗓子。
“哦,我和甘露同志乘船出海,到事发海域转转,然后很幸运地见到了那具骨棺。”
如果我没听错,他刚刚是想说露露,我有点糊涂,这个称呼怎么了?难道有什么禁忌?
“然后呢?”我忽略掉称呼的问题,往下追问道。
“船沉了,骨棺跑了。”
萧长风这故事讲的让我手痒,我低下头假装翻背包,藏起自己逐渐狰狞的表情。
“唉?”我突然抬头,他刚刚那句话提醒了我,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你们说,蹄子精会不会也有交通工具啊?可能这个工具不是船呢?”
人总是容易陷入固有思维,提到交通工具就会想到车、船、飞机,但世界上能做交通工具的东西太多了,比如海肠子就是海蜘蛛的房车,既能当住处,又能当交通工具。
蹄子精可能不需要自己走路,如果有会飞的东西来接它们,又约好在河边接应,那我们就算翻遍林中的每一块草皮,也找不到它们的行踪。
这会飞的东西体积应该不会太小,所以它不能进林子去接应,林中树木茂密它飞不开,而河流却可以做为‘航道’。
“可本地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么大的飞禽。”萧长风比划了一下河流的宽度。
“如果只在夜间出没,且活动不频繁,又有隐秘的藏身处,没人见过是有可能的。”陈清寒冷静分析道。
“林子里藏不下这种大型飞禽。”甘露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山顶的方向。
地表上的生物,像秃子头上的虱子,带不来多大危险。
然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