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燃油在盗洞里,然后点燃,将那尸体彻底烧死,之后他钩出死透的尸体,埋在盗洞附近。
结果里边还有第二具、第三具一模一样的蜈蚣尸,他处理了三次,最后放弃进墓的计划,因为他预感到随后的关卡可能闯不过去,以他自己的力量,实在很难成功。
二十年里,他尝试过很多方法,他甚至买了远程操纵小机器人,给它装上摄像机,放到盗洞里探路。
只是盗洞被蜈蚣尸堵着,越过一具还有另一具,往前爬不到尽头。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蜈蚣尸堵在盗洞里,据假刘长喜推测,这些人不过是想往外逃,可惜半途出了变故,一个挨一个地死在盗洞里。
尸体成了蜈蚣的窝,他不确定它们是否真的还提活着,但当有东西接近,它们总是本能地去捕捉。
没什么比样子可怕的尸体还会动更可怕的事了。
假刘长喜没接触过这类东西,恐惧是正常的,他心生忌惮,不敢贸然进墓,因为他怕自己也变成那个鬼样子。
每一次他想进墓,都会连做几天的噩梦,而且那几天特别倒霉。
假刘长喜因此产生了不好的联想,他完全相信了罗盘先生的话,从对古墓中的财宝感兴趣,变成了古墓的守护者。
加上他对村子、对真刘长喜的家人已经产生感情,他是真的想守护他们,所以为了不给村民带来灾难,他向我们下了黑手。
人心是很难预测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就会发生改变。
假扮刘长喜的事,村长没告诉自己老婆,却告诉了自己儿子,在他十八岁生日当天。
其实也就是今年过年的时候,村长的儿子在读高三,因为住校、平时不怎么回家。
他在路上跟陈清寒说,他爸一直将爷爷奶奶照顾得很好,他们去世后,他没要二老一分钱遗产,钱、房子、地都让给了已经嫁人的大姐。
在别人看来,这是村长条件好,不在乎爹妈留下的财产,所以照顾了自己条件一般的姐姐。
刘莫、也就是村长的儿子,他在没听说真相之前,也是这样想的。
直到获知真相,假刘长喜得到了他想要的生活,代替真刘长喜守护着古墓的秘密。
他在刘长喜父母过世后,偷偷将刘长喜的尸骨挖回来,和他父母葬到了一起。
但不管他的故事如何离奇曲折,他要害我们是事实,在他看来是为保护多数人的性命、牺牲少数人,可从我们的角度看,他就是想害死我们。
陈清寒带刘莫来,是希望他做证人,让他亲眼看看古墓对村子有没有危害。
墓门前的土坑里已经没有蜈蚣尸首,朴正泰代替朴宝珠成了跟拍摄影师,我们再次进到古墓里。
之前墓室的石头门,现在变得千疮百孔,那些数量惊人的蜈蚣,应该就是从这些石头门里钻出来的。
它们不是实心的石头,表面只有一层壳,里面全是空心的,蜈蚣破壳而出,我们进来的时候门上没有裂痕,待了一会儿之后门上就出现了裂痕,这些裂痕就是蜈蚣倾巢出动的信号,奈何当时我们的注意力被村长吸引过去了,没有发现这一点,所以朴宝珠才会被咬。
是什么惊动了蜈蚣,唤醒了它们我们不得而知,也许是空气变化、温度变化,又或者是它本来的设定就是如此,只要墓门被打开,它们便会苏醒。
动物也有寿命,蜈蚣并不在长寿的动物行列,不知道建墓的人用了什么方法,让它们休眠这么多年,依然活着、还能苏醒过来。
陈清寒和我想的一样,他提取了石头样本收好,准备拿回去做研究。
小墓室的门已然形同虚设,随便用铲子拍拍就碎了一地,我们走进离墓门最近的一间小墓室,里面没有任何装饰,和外面的墓道一样,墓室中央摆着一具棺材,是用树干掏空中间的部分做成的树棺。
那个年代的北方,多得是参天巨树,而且不管是亚洲还是欧洲,都有树棺葬的墓葬形式。
朴正泰在墓室里四处拍摄,等拍无可拍,他嘶了一声,小声嘀咕了两句外语。
陈清寒问:“没找到墓主身份信息”
朴正泰点头,在门外的时候,他以为墓主的身份信息在墓室里,或有墓碑、或刻在棺材上,怎样都好,就是不该无名无姓,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棺主身份的线索。
“开棺吧,也许在里面。”朴正泰说。
“你和刘莫先到外面等。”陈清寒没拒绝开棺,只是让朴正泰和刘莫到门外等着。
“好。”朴正泰举着dv退到门外,伸出一只胳膊举着机器,仍旧对着墓室里拍。
陈清寒拿出大宝剑,用它找到棺材盖的接缝,剑尖绕棺材划了一圈儿,这树棺的盖不是用钉子钉死的,是用一种类似粘合剂的东西粘上的。
陈清寒用剑划开接缝,然后撬起一角,将棺盖掀开。
里边立刻涌出一股股的黑气,陈清寒让朴正泰和刘莫再退远些。
黑气足足冒了一分钟,待它散去,陈清寒用冷光棒照向棺材内部。
棺材里躺着一具男尸,身穿黑衣、黑甲,皮肤也是黑的,乍一看我以为是非国人的墓。
我和陈清寒围着棺材,他检查尸体,我负责警戒,钩棍攥在手里,半举在棺边,只要尸体敢动,我就给它额头上添只眼睛。
陈清寒先用仪器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尸体,他拿的是一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