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呆好啊,没烦恼。”
“前面好像有灯。”
“不是吧,你眼花了。”
“你仔细看。”陈清寒强行捏着我的下巴,扭转我的脸,让我的眼睛可以看向他指的方向。
隐隐约约的,在黑暗的深处,好像真有一点光,而且是红灯,忽明忽暗。
它太规律了,特别像人造产物,但是我不想探索,狡辩道:“萤火虫嘛,别大惊小怪。”
“过去看看。”陈清寒牵起我的手,拖着不太情愿的我往那个方向走。
别人牵手拍拖在游乐园、商场、电影院,我们俩在地底下、古墓里、深渊中。
那前走了大约五百米,灯光越来越清晰,我们终于看清,那确实是一盏灯,一盏红灯,像消防车顶上的那种。
它在按照固定频率旋转,这太诡异了,汤圆墓里用的是油脂燃料当照明设备,黄金城用金子和宝石,前两者貌似都不会使用这种款式的灯。
不过地下建筑我们见多了,曾经的辉煌文明多到超出我们预计,它们因为各种原因,由地面转入地下,有很多都保存了下来,只是现今的人类没有发现。
所以当我看到这里出现一盏人造灯时,并没有多少惊讶。
我们走近红灯,它和一根半人高的金属柱连在一起,金属柱是黑色,因此不走到近处看不见它,它和周围的黑暗同色,底部埋在碎石中。
“这是警告用的?”我看看灯的周围,在它后面大概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一口深井。
这井直径得有十五米,不像是水井,井壁上有爬梯。
“没见过这种金属。”陈清寒先是检查了红灯下边的金属柱,又摸了摸井边的爬梯。
“应该还能用。”陈清寒抓着爬梯晃了晃,没有晃动。
梯子上全是灰,可见许久没用了,向下望根本看不到底。
汤圆墓在半山腰,黄金城在地下百米深处,这大井怕是深得超乎我们想象。
而且井口飘着烟,烟是从下边飘上来的,像舞台演出用的干冰或烟饼,且源源不绝。
仔细闻又没有味道,井下烟雾弥漫,陈清寒扔了石头下去,连个响都听不见。
他把我的3要去,打开外放,调至最大声,然后扔进井里。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优美的歌声一路下向,唱了好一会儿,最后不是因为摔坏了才没声了,而是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我们听不见声了。
由此可见这口井有多深,我正想劝陈清寒放弃,从这下去怕是会直达地心,我们又不是给地球做心脏搭桥手术的,没必要冒这个险。
话没出口,歌声又响了起来,只是严重失真,好像有人在模仿,调子都不太准,吐字也不清晰,而且隔得特别远,像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
我刚刚就‘听’过了,井下没有活物的思想,但这井着实够深,超出了我的听力范围,最底下有没有活物,我不能肯定。
“安汐……”那声音唱完歌又叫出我的名字。
这下把我惊到了,我在这可没有熟人,难不成真是艾兰在下边?
“艾兰?”我冲井里喊道。
“安汐……”井下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声音听着像女的,可不像艾兰的声音,陈清寒按住我的肩膀,拉着我退开几步。
“你觉得像艾兰吗?”他问。
“不像。”我犹豫了一下,说:“但是井里的声音可能是受环境影响,多少有点失真。”
“发暗号。”陈清寒指了下我手里的小喇叭。
我对着井口,吹了一组暗号,问下边的人是谁。
吹完等了一会儿,那声音没回复,反倒是叫出陈清寒的名字。
我们俩自打从山洞出来,一次也没叫过对方的全名,所以不可能是会拟声的生物在模仿我们。
除非这生物连我们在外面交流的声音都能听见,陈清寒思考片刻,又看看那不知闪了多少年的红灯,决定先退出去。
井周围还有巨大的空间,我说反正来都来了,去别处转转,兴许有别的发现。
这一转,我们还真有发现,陈清寒在井的东边发现一条路,和现代公路一样,它由混合材料修成,坚固、平整,我们顺着这条路走,走了十多公里,看到一排房子。
这些房子很像工地那种施工时建的简易房,简单却不简陋,而且相当结实,门窗保存完好,墙面没有一点破损。
这应该是个生活区,能看到生活的痕迹,房子里有简单的家具,房前还有水井,以及排水沟。
陈清寒在井边看了看,井上有盖,盖上有孔,一个类似水龙头的东西在孔的上方,陈清寒试着拧了下,这东西居然还能用。
“这里的金属,都有特殊涂层,不会锈蚀。”他看着由浊转清的‘自来水’说。
“这就是工地吧,那井是他们建的。”我站在一间屋子门口,从床铺大小长度、以及家具的高度来说,我觉得曾经住在这的人,普遍比人类矮小些。
床铺只有一米六长,椅子也比人类常规的椅子矮一些,还有架子、桌子,甚至是房屋的高度,我站在门口,门框正顶在我头上。
房间里没有照片、图画或文字,也没有玩具、健身器材或别的‘业余休闲用品’。
而且每个房间里都没镜子,灯倒是有,全是红灯泡。
“你来看这个。”陈清寒站在一个房间门口朝我招手。
我走过去,越过他的肩膀看向房间里面,这个房间与别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