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叹了口气,道:“少爷!这些事您就别太劳心费神了,又帮不上什么忙,空担心而已。”
唐小虎长呼了一口气道:
“是呀!又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刚刚看了一下龙康的行军路线。有两路军还算中规中矩,唯独最北端的那一支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那个地方叫做云汐泽。我对那里不熟,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阿牛想了想道:“那里呀!其实就是一大片烂洼地。常年泥泞不堪,臭气熏天,所以也有个俗名,叫做臭水滩。那里地势低洼,每年汛期都会聚来大量雨水,形成湖泊,数月方退。”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唐小虎好奇地问道。
“少爷,您忘了吗?三年前,我去南疆给老爷送信,回来时遇到洪水阻隔,耽误了归期,就是在那个地方。当时我和吴师傅被迫多绕了十多天才赶回来。”
“你那时是几月?”
阿牛歪头想了想,掐指算了算日子,说道:“比现在还早大半个月吧。不过今年听说鲁南雨水来得迟早,估计也就再有几天也差不多了。”
“来来来!跟我去屋里谈。”
唐小虎马上把阿牛拉到卧室。开启静音结界,这才让阿牛详细描述云汐泽的情况,然后又根据地图好好推演了一翻,这才刷刷点点写了一篇长信发了出去。
“少爷!您……”
“别说话,让我再想想。”唐小虎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时不时回来看一眼南疆地图。许久之后,他又拿起笔,刷刷点点写了三封长信,递给阿牛。
“这三封信很重要。你马上下山,去铁砂堡找阿二,叫他务必尽快发出去。全部用金纸鹤吧,希望还能赶得上。”
“少爷!您过滤了吧。老爷领兵打仗多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有什么事他想不到的?”
唐小虎皱眉道:“你懂什么?如果人人都把我爹当神,什么事都以为他能提前想到,想到办法也不说,那我爹就是个睁眼瞎,什么也干不成。你快去吧,别误事!”
“好!我马上去!”阿牛答应一声,立刻出门牵马走了。
唐小虎在屋中又来回踱了几步,这才走出房间,发现阿昌正拿着斧头镰刀打算出去。
“阿昌,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呀?”
“哦!嘿嘿,小顺子的竹床坏了。他这些天一直很忙,也没时间修理。我这大晚上的,闲着也没事做,就想着去后山砍几根竹子,帮他修修。”
“这样啊!行!那你去吧!小心点,天黑不好走。”
“您放心!这大月亮地,瞅得真真的,我就在路边砍随便砍几棵,不往里走,没事!”说完,阿昌快步走了。
唐小虎看着阿昌的背影若有所思。待他走远,也悄然跟了上去。
只见阿昌兜兜转转,从后山绕了个圈,直接拐向了丹阳院。
“果然,这小子是去报信了。”
唐小虎没有跟得太紧,以防阿昌发觉。
不过阿昌却好像也不白给,谨慎得很。他东绕西绕,兜了一大圈来到丹阳院山下一个单独的小院之中。
对了暗号,屋门打开,阿昌左右看了看,这才走了进去。
唐小虎当即展开血影步,飞身跳到院内,隐于窗下。只听里面一个男子声音说道:
“昨天不是刚来过吗?怎么今天又来?”
阿昌道:“今天事情特殊,下午有人给唐小虎送了密信。晚上他就派阿牛出去了,还是骑快马。”
“骑马?去哪里?”
“不清楚,我只知道唐小虎接到密信之后一直愁眉不展。后来他和阿牛聊天,好像提到了什么白……什么泽的,我不敢离太近。所以没听清。”
“还有什么?”
“没了,就这些。”
“那公子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这……有点难办呀!自从阿牛过来以后,几乎跟唐小虎形影不离。我平时想插句话都难,就更别说提那件事了。弄不好,让他起疑,反倒误了大事。”
“你竟然还没行动!脑袋被门挤了?耽误了公子的事你吃罪得起吗?”
“这……你再帮我跟公子通融通融,多宽限几日。我实在是找不到时机,又不敢妄动。”
“找不到机会?机会是创造出来了,不是等出来的!你天天跟他在一起,怎么会找不到时机?哼!算了,我也懒得管。你的事你还是自己尽快想办法解决吧。现在还有另一件事要做。明天早上我会派一个人跟唐小虎接触,谈什么你不要管,只需要适当配合一下就好。”
“这没问题。”
“那行了,你赶紧走吧,耽搁太久会让人起疑的。”
“是!那……我这就走了。”说完,阿昌似乎站了起来。
唐小虎飞身出了院子,隐于树后。
果然,阿昌打开门走了出来,门缝探出一个头,说道:“明天去的人叫做白津武,别弄错了。”
“知道啦,你放心吧!错不了。”阿昌快步走了。
隐于树后的唐小虎看得真切,探出头来的正是黄兴义的跟班江子常。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到底是跟齐牧云还是黄兴义;还有那个白津武,唐小虎还有些印象,就是当初花五枚金叶子拜托他帮忙照顾灵药园的那位白师兄。
现在想来,这位白师兄恐怕在当时就已经被收买了。
唐小虎没有多留,展开血影步先一步回到了居所。
此时小顺子已经回来,见到唐小虎,赶忙凑过来笑道:“少爷!您这是从那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