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玉捏造出这个身份,只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和金翠翠母女俩没靠山。
“仙子大人”的金字招牌还是挺好用的。
金翠翠不想让文淑芳觉得自己有显摆的嫌疑,所以才从未在文淑芳面前提起过。
“不是不是,什么官宦人家哟~!结亲最重要的是门当户对不是?是小玉她自己的问题,她不愿意我张罗她的亲事。小玉说她还小呢!”金翠翠解释着说。
金翠翠是真的不明白,陈小玉为什么会对亲事这两个字的反应这么大。
长洲县的姑娘们,哪个不是到了十二岁就开始寻摸亲事?
这相配的亲事,并不是一抓就能抓一大把的。疼女儿的人家才会细细寻访适龄少年家中的情况,有时候,寻摸上了三年两载还没讯息的,真不出奇。
金翠翠不知道,陈小玉有着现代思维。总觉得女孩子不到十八岁就还是个孩子。
陈小玉今年才十二岁,金翠翠就开始“亲事”闭口“亲事”的,陈小玉不气才怪。
“不小啦!金妹妹,小玉今年应该十二了吧?过三年就及笄了,现在订下亲事的话,三年及笄后就能成婚,刚好。”文淑芳的思维和金翠翠差不多。
“不行不行,小玉会生气的。”金翠翠连连摇头。
陈小玉的脾气,金翠翠这个当妈的怎么会不明白?
说的好听一点是“有主见”,说的难听一点是“死犟死犟”。
陈小玉不想太早订婚。
就算金翠翠给她找了门四角俱全的亲事,陈小玉也会把他给搅和了。
与其母女俩闹的不开心,金翠翠宁愿把这件事放在自己心里,自己暗自发愁好了。
要不是和文淑芳话赶话说到这里,金翠翠也不会说的。
“那······金妹妹打算什么时候才考虑小玉的亲事啊?”文淑芳问道。
文淑芳觉得,只要金翠翠能给个准信,过多两三年的,她家三儿也能等的起。
“我家小玉说了,她的婚事要她自己做主。”金翠翠愁眉苦脸地说。
说实话,陈小玉说她的婚事要自己做主的时候,金翠翠简直惊呆了。
谁家儿女的亲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小玉一个小姑娘,居然说长大后要自己选女婿,金翠翠还真有些接受其实是为了自己以后不嫁人做的准备。)
“这······小玉的胆子······也真大。”文淑芳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要不是来之前,黄掌柜说过,不管金翠翠和陈小玉提什么条件,都要把这门亲事给做成,文淑芳听到这里,就要打退堂鼓了。
一个大胆而又不遵守世俗的儿媳妇,他们黄家真的要的起吗?
文淑芳有些怀疑。
“可不是吗?小玉还说,她要找个英俊而又对她百依百顺的夫君。文姐姐,我这心里愁的哟~!”金翠翠忍不住捏住拳头,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胸膛。
英俊这个条件就不说了,毕竟,年少慕艾是一个人的本性。
光说这个百依百顺,有本事的男子,哪里会愿意事事由女人做主。
金翠翠觉得,她家小玉若是坚持要按照这两个条件选夫婿的话,很大可能以后会嫁不出去。
文淑芳听到这里,心都凉了。
想起自家儿子以后对儿媳妇百依百顺的样子,文淑芳还真是心都揪起来了。
罢罢罢!就算陈小玉美若天仙,他们家志鹏也消受不起。
“金妹妹,我给你说件趣事。”文淑芳赶紧转移了话题。
“什么趣事?”果然,金翠翠的心思被引开了。
“我前几天在店里帮忙,见到有个京城来的老爷,说是要寻亲找女儿。”文淑芳说。
“啊?这人和女儿失散了?天可怜见的。骨肉分离可是一件惨事。”金翠翠说。
“可不是嘛!我也是好心,问那位老爷孩子姓甚名谁,今年多大。你猜怎么着?”文淑芳说到这里,卖了个关子。
“怎么了?”果然,金翠翠很感兴趣地追问了一句。
“他说他家女儿叫小玉,姓什么他忘记了,就连多大年纪也忘记了。这世上还有这样当爹的人,我是第一次见到。”文淑芳摊了摊手掌,无奈地说。
想起两天前发生的事,文淑芳犹觉得做梦似的。
要不是那个青衣人出手阔绰,在精工坊一口气买了几百两银子的首饰,文淑芳才不会陪着他说了那么多的闲话。
“呀~!这人还真是个糊涂虫。当爹的怎么连自家女儿姓什么都不知道?那人总不会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吧?”金翠翠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这我倒是没问。不过,看他那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脑子有问题的。身边带着的几个随从,一个个人高马大的,看起来就不像是普通人。这些随从对那人很恭敬,一口一个“先生”的。记不住自己姓名的人,能做人“先生”?”文淑芳撇了撇嘴,说。
文淑芳其实觉得很可惜。
那个被随从称做“翠竹先生”的男子,身形颀长,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儒雅之气。要不是脸上毁了容,从背后看,妥妥是个美男子啊!
“这倒是。”金翠翠附和了一句。
文淑芳正想说话,屋外传来了陈小玉的叫声:“娘~!我回来啦!”
“文姐姐稍坐,我出去和我家皮猴子说几句话。”金翠翠尴尬地站起了身,往屋外走去。
小玉这孩子,她该不是没看到门口的马车吧?
家中有客人,说话还是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