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陈大牛还以为自己的弟弟是个忠厚善良的人,之前做的那些糊涂事,都是陈王氏这个做妻子的撺掇的。
今天一看,弟弟这性子,还真没比陈王氏好多少。
罢罢罢!
眼不见心不烦。
陈二牛若是再纠缠,陈大牛还真不打算手软。
只要陈二牛出了族,陈大牛才不会管陈二牛要娶个什么样的儿媳妇。
就算贾银花把陈二牛家搞得乌烟瘴气,好歹也不会连累陈大牛他们这一支的名声。
“大哥,我不想被除族,大哥我错了。”陈二牛大惊,赶紧认错。
除族啊!这可是天大的事。
被除族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人鄙视。
陈小娥的田庄虽然诱惑力大,可还是比不上除族的威胁力来的大。
最终,陈二牛蔫头蔫脑地回了家。
京城,紫禁城。
天景帝驾崩后,文武百官和三品以上的命妇,一连几天都要早出晚归,进宫吊唁。
大雪纷飞的日子,百官们每天都要在寒风里跪上几个时辰。
没几天,就病倒了好几个。
不过,尽管如此,除了实在是起不来床的,没哪个不开眼的大臣敢请假不来。
君父君父,事君如父。
这句话可不是就这么随便说说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请假,万一被新皇记恨上了,以后的仕途可就全完了。
虽说三个王爷中,还不知道哪一个能登基为皇。可大臣们总要预先做好表现不是?
天景帝的葬礼,就是大臣们表示忠心的一个大舞台。
御前大总管李怀吉在天景帝驾崩那天就宣布过,等到天景帝出殡后,他就会宣读天景帝留下来的传位诏书。
传位诏书啊!
当时,三个王爷和文武百官听到李怀吉这句话,全都惊呆了。
怪不得天景帝之前一直不愿意立太子,原来还留下了这一手呢!
好多大臣心中松了一口气。
丧钟响起后,大臣们一夜没睡成,谁都怕自己成为三个王爷争夺皇位的牺牲品。
既然天景帝留下了传位诏书,那么,他们也用不着选边站了。
天景帝亲自选的继承人,就是大臣们以后要效忠的新帝。
在李怀吉的主持下,天景帝的葬礼办的庄严而又肃穆。
灵堂设在天景帝生前的寝宫仁华宫主殿。
文武百官一日三次,每次一个时辰,跪在主殿外的广场上向天景帝的灵柩叩头哭灵。
三位王爷跪在最前头,哭的眼睛都肿了。
自从李怀吉宣布了传位诏书的消息后,三位王爷的心情都是既忐忑又紧张。
三位王爷都期盼着,天景帝会把皇位传给自己。
可惜,谛听法师掐算出来,天景帝要停灵十四天后才能下葬。
所以,三位王爷心中尽管焦急,也只能耐着性子等。
每一天,百官们早中晚三次举哀完毕,晚上还能回府歇息歇息。
三位王爷却不行。
作为人子,就算贵为王爷,天景帝没下葬之前,他们都要留在宫中。
夜里,兄弟三人要轮换着跪在天景帝的灵堂上烧纸钱,片刻都不敢偷懒。
十来天下来,三位王爷身上的衣服都是邹巴巴的,身上也有了一股难闻的馊味。
没办法,“孝”字当头。
三位王爷就算再苦再累,也要咬着牙坚持。
只有让百官看看自己“纯孝”的一面,就算传位诏书上面的名字不是自己,他们还能找人把这塘水给搅浑嘛!
有一个孝顺的美名,以后就算想做点什么事也容易不是?
命妇们的待遇,比百官们这边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命妇们是跪在偏殿里的。
偏殿里虽冷,但也不会比露天广场还要冷不是?
管理宫务的宜妃娘娘是个体恤人的性子。
偏殿的四周,各生了一个大火盆,偏殿里的温度不说温暖如春,比起跪在寒,命妇们的待遇好了不止一截。
宜妃娘娘此举,收获了许多命妇感激的目光。
命妇们除了跪的膝盖疼之外,倒是不必像自己的夫君他们那样,在广场上受寒风的洗礼了。
又一次举哀完毕后,宜妃站起身,冲着身边的大宫女赤霞使了个眼色。
赤霞悄悄地退了下去。
“娘娘,喝口水吧!”橙光端了一杯水,送到了宜妃面前。
宜妃没做声,伸手取过橙光手里的茶盏,一饮而尽。
一个时辰跪下来,宜妃又累又渴。
还好橙光和赤霞一直陪在身边,把宜妃照顾的妥妥帖帖的。
众命妇四散开来,喝水的喝水,如厕的如厕。
这样的场合,大家也不敢凑在一起说话。
整个偏殿里,只听到布料的摩擦声,以及几声低声细语。
过了半盏茶时分,赤霞的身影出现在了偏殿门口。
见宜妃的目光看向自己,赤霞举起左手摸了摸鬓边的白花,才走开了。
宜妃的嘴角向上翘了翘。
很好,赤霞这丫头办事一向利索,这一次,果然完成了她的要求。
不过,宜妃的理智还在。
宜妃赶紧掏出塞在襟边的手帕,借着拭泪的手势,遮掩了一下嘴角的笑容。
等宜妃的手帕拿开后,宜妃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不远处,令妃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宜妃。
宜妃和赤霞的这番作态,全都落在了令妃眼里。
见宜妃迈开脚步往门外走去,令妃犹豫了一下,抬腿跟上。
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