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也算不上啥大事,只是确实十分可乐。郎君一别两春秋,再见已是女儿身,他们只要想一想卓桠再次见到楚梅时的尴尬神情,就觉得很可乐。
“你们就笑吧!”卓桠再次破罐子破摔,叫道。
“此事最后是怎么解决的?”米特笑完又问道。
“能怎么解决?我反复对她赔不是,可她仍然低头哭泣,我不得不和她结拜为姐妹,她年纪比我稍大是姐姐,我是妹妹。
和她交谈几句,又得知她这二年在碎叶城也只是勉强度日,因为丈夫一家和娘家的人都死光了无依无靠。当初她毕竟帮过我,我不忍心见她这样落魄,所以劝她去喔鹿州,投奔我娘亲,她也答应了;我还想着明日托天佑护送她去。”卓桠自己说道。
“包在我身上。”天佑立刻答应。
“那就拜托天佑了。”卓桠的神情恢复正常,出言道。
这时他们一行人已经来到城门附近,众人不再嬉笑打闹,进入城池,找到将士们聚集之处,领了干粮在附近或坐或蹲吃起来。
“果然,谈笑几句就能让众人不再悲戚,我这个法子用的对。”刘琦也拿到干粮,坐在小凳子上看了几眼丹夫等人,见他们脸上的悲戚之色已经消失无踪,不由得低声说了一句。
他又看向唐妩。其实他最先想到的,是用唐妩打趣。可唐妩的意中人是史鼐,对这人刘琦并不熟悉;而且丹夫也喜欢唐妩,恐怕会使得丹夫不高兴,所以换了卓桠。
‘丹夫为人也不错,而且也能看出他在尽力改正缺点,丝毫不比史鼐差。哎,只可惜丹夫改的稍微晚了些,若是早一些,唐妩没将一颗心都寄托在史鼐身上之前,或许他就能得偿所愿了。
我要不要差差史鼐的底,看他家里是不是有把柄可抓,逼他放弃追求唐妩?算了,这显得样子太难看了。过去骂过很多年土匪恶霸贪官污吏,总不能自己一朝翻身就变得与骂过的人一样。’刘琦又想着。
“刘琦你在看甚?”他话音刚落,就听从不远处传来这句话。
“殿下。”刘琦立刻转过头,又要站起来。
“不必起身,快坐下。”说话间,李珙已经来到他身旁。
是的,李珙也来了新城。昨日中午吃饭时,李珙忽然萌生出与刘琦一道来新城的想法,然后开始琢磨利弊。经过反复思考,他觉得自己亲往张浒埋骨之处祭拜能向全军将士展现仁德,而具体坏处却没有,所以最终做出这个决定。
所有得知李珙想法的人都出言反对,从最早得知的侍卫一直到27团将士,刘琦与李碧筱更是言辞十分激烈。可李珙执意要来,旁人都宥不过他,这时赶来新城又不想被围在山上时那样危险,众人只能答应。
众人不得不答应后,李碧筱忽然也想赶来新城。理由也很充足:‘我夫君将埋葬在新城那人视作亲长,我身为侄媳妇,自然要去拜见。’
不过李碧筱的打算被李珙和刘琦联手阻拦了。李珙劝她说碎叶城中不能没有主事之人,求她留下代替自己主事一日;刘琦则说最近天气越来越热,李碧筱身为女子在这样的天气下骑马出门恐怕会生病,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着想不要去。经过二人联手阻拦,李碧筱不得不打消赶去新城的想法。
今日清早,在27团将士与侍卫的保护下李珙赶来新城,留守这座城的大食兵见到烟尘就骑马逃走,唐军没有追上。李珙首先分派将士入城搜检是否有残余大食兵,随后自己带着侍卫首先找到张浒坟墓,在墓碑前祭拜一番才入城。在他之后刘琦等人才过来祭奠。
“刘琦,大食人也太狠了。据将士探查,城中空无一人,甚至一个活物都没有。我看过都护府的记录,大食人到来前这座城有数千百姓,可此时却一人没有。我也不知城中百姓是被大食人杀光了还是被迁走了,但无论哪种做法都表明大食人实在残暴。”李珙说道,说话间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确实太狠了。”初听到这个消息的刘琦吃了一惊,也出言道。
“而且大食人残暴不仅使百姓遭殃,也使得咱们若留兵在此处,将士们的衣食难以解决。”李珙迅速转入正题:“这该如何是好?”
“只能每隔几日派人送来吃食。”刘琦本想再骂几句大食人,可听到李珙这样说只能将自己要骂的话咽下去,想了想说道。
城中有水井,马也可以吃干草生活,衣服洗不洗、换不换也无所谓,只有吃的东西难以就地解决,只能从碎叶城送来。
“可是从新城至碎叶城虽只有四十里,马车一日未必能够往返,这就又添消耗。”
“五十人吃不了太多东西,不会添多少消耗。”
“还有一事,若城中没有百姓,驻军在此处有何用处?若说作为哨探,四十里的距离显得远了些。”
“殿下的意思,是不在新城留兵驻守?”刘琦终于听出李珙找他说话的真实目的。
“我只是觉得新城与米国城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李珙说道。
刘琦猜的不错,他确实不想在这两城驻兵了。原本他以为大食人虽然残暴,城中多少会有些百姓。驻兵一来显示保护这些百姓,二来将士的吃喝由百姓供给,一举两得。
可既然城中没有百姓,他的两个目的都无法实现;再将张浒的棺材迁走后这座城彻底没有任何价值,完全不必留兵。
“殿下,新城和汉建安二十四年的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