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抱着一把简陋的琵琶,随意地哼唱着来自家乡的不知名曲子,断断续续的音乐中,带着结束一场大战后的欣喜,以及隐约的对遥远家乡的念想。
这样的氛围,让陈歌也不禁心头微暖。
那个男人虽性情有些暴戾,但他治理下的军营,却奇异地温暖和谐。
只是,她在一群大男人里显然突出得过了头,仿佛一片灰扑扑的土地里突然长出了一朵鲜艳娇嫩的花儿,便是在这昏暗的灯光下,还是瞬间就像磁石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也幸好有机灵的士兵一下子想到了她是谁,连忙上前行了个礼,看呆了的一群大男人才猛然回过神来,连忙也跟着行礼,也不敢再光明正大地盯着她看了。
但依然忍不住偷偷摸摸看。
陈歌只能笑呵呵地应对过去,接下来,为了不引起骚动,她专门挑了一些人少的路走。
她也不过是一个人在营帐里待得无聊了,想出来转转。
谁知道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大营帐边。
跟它离了还有一段距离,陈歌就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哀嚎声和呼痛声,不由得微微一愣,预感到了什么,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那果然是安置伤员的营帐,偌大一个营帐里,竟挤挤攘攘地躺满了人,有七八个医者穿插其间,但显然人手不足,有些人疼得连连呼叫,却只能等旁的医者忙完手上的活才能对他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