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平此时像一个乖宝宝一样闭紧了嘴,他知道遇到这种事儿自己一点儿忙也帮不上,胡乱插嘴反而添乱,可是那位刚才还跟他说话的门童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就躺在他眼前不足两米的地方,而鲜血已经流淌到了他的眼前,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竟然距离自己这样近。
同样躲在汽车后面的曹成岩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探到边缘观察着外面的情形。
此时酒店门前已经乱成了一团,目睹了门童惨状的人们尖叫着四处逃窜,远处的几个保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迅速的向酒店门前奔来。
而那个狙击手似乎非常沉得住气,在开了三枪之后就没有了动静,也不知道他是逃走了还是在静等郝建平从车底钻出来,按照惯例,一个狙击手在一个狙击位上只会开一枪,开两枪已经是在冒险了,现在这个狙击手已经连续开了三枪,如果按照一个杀手的准则来说,一击不成全身而退,在第一枪没有命中目标的时候就应该已经跑了,可是这个杀手竟然连续开了三枪,已经超出了曹成岩对杀手的理解。这个杀手一定是个疯子,竟然敢携带着笨重的反器材步枪进行狙击,这么大的目标,难道他不想活了吗?杀手使用的武器已经让曹成岩知道这小子要杀死自己老板的决心有多大了,他不敢赌,现在只有把郝建平留在车底才是最安全的。在听到说道的安全反馈之前,他绝不会让郝建平爬出车底。
跟了郝建平这么长时间,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曹成岩和孙鼎的警惕性早就已经放低了。刚才如果不是狙击镜反光晃了曹成岩一下,唤起了曹成岩那种熟悉的极度危险的感觉,他也不可能会如此迅速的反应过来,那样的话现在倒在地上的就应该不是那个门童,而是郝建平了。
被保护的雇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杀死,那是任何一个保镖都会感到耻辱的事情,而曹成岩和孙鼎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保镖,他们曾经是刀头舔血的雇佣兵,从数不清的生死战场上存活下来的精英,如果郝建平真的在他们眼前出了事儿,那么他们还不如干脆自杀算了,更何况郝建平一直也没有拿他们当成保镖看待,而是自己的兄弟。
从狙击位置到百信大酒店门前有四百多米的距离,还需要横跨一条车流川息的交通干线,孙鼎突然从人行道上窜进半封闭式的马路,登时引起了过往汽车的一片混乱,一辆车的急刹车造成了数辆车的连环追尾,等到惊魂甫定的司机从车里钻出来指着孙鼎的背影破口大骂时,孙鼎早就已经窜过了马路汇进了对面川流的人潮之中,马路上的吵闹声和叫骂声也乱成了一团。
两点钟方向是一栋普通的六层高住宅楼,孙鼎在在突击的时候就已经锁定了目标,当他冲进那栋住宅楼楼道的时候,那把不大的水果刀已经被他握在了手中。
正抱着哇哇哭叫的孩子下楼的一个年轻女人看到握着水果刀冲进楼道的孙鼎,吓得一声尖叫,急忙闪到了一旁,一脸的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