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孤家寡人
“丫头，本帝从不会后悔本帝所做之事，毁掉墨家，本帝这辈子都没后悔过！”
“唯一遗憾的，就是本帝居然忘了你，在本帝年幼的时候，你就像照进本帝世界的一缕光明，让本帝感觉到一丝温暖。”
“本帝一直尝试着将你留在身边，一直保护你不被他人发现，可是到头来，本帝发现终是徒劳，哪怕你变成这个样子，也始终没有求过本帝，看来你是去意已决！”
程墨从遥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双眸平静地落在自始至终都一脸冷淡的乱域王身上，嘴角露出无奈的苦笑。
“轰隆！”
紧接着，他周身庞大的圣意毫无预兆地爆发，犹如潮水般瞬息将黑裙女子淹没，程墨体内的法则浩瀚至极，犹如汹涌的海浪，可以随时毁灭一方巨城，也可以轻松毁掉一名圣人境大圆满。
但黑裙女子纹丝不动，似是没有感受到一般，美眸冰冷，充满了漠然，完全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啊！”
刹那间，她就被程墨的强大的圣意吞噬，庞大的殿堂被强大的法则笼罩，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努力压制的痛苦声，自光团之中传来，活像一只正被猎人无情摧残的幼兽。
法则凝聚而成的光团持续了一刻钟，光芒渐渐消散，大片黑雾犹如潮水般升腾而起，程墨身形在原地微微一晃，脸色略显苍白，一直以来，都是霸天绝地，深不可测的他，此时脸上带着一丝倦态和虚弱。
而在他前方，所有法则消失，黑雾消散刹那之际，身着黑裙的女子重新出现，狼狈地跌倒在地，但不一会儿，她又重新站起。
缠绕在她身上的域外魔气消失无踪，她被废掉的修为，此时也已然恢复，虽距离全盛时期还有一段十分长的距离，但不过是闭关数年的事。
这一幕，让黑裙女子微微一愣，她深深清楚域外魔气的可怕。
虽然她是被逸散出来的魔气侵蚀，但她修为早已失去，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挡之力。
这三日来，她一直被域外之魔的魔气侵蚀，若非四大神将认出她的身份，给她灌输圣意法则抵挡，恐怕她早已变成域外之魔，然后被人当成域外之魔斩杀，再加上一把火彻底焚烧殆尽！
可是现在，她不仅魔气被清楚，连消散的修为也回来，这等手段，堪称逆天！
只是，这等逆天的手段，对程墨而言，似乎造成了极大伤害，他的气息已经大不如以前了。
但是，望着那花费大量力量，为她恢复修为，并且治疗伤势的程墨，黑裙女子并没有任何感激，有的只有无穷的憎恨。
“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黑裙女子疯狂，朝着程墨疯狂大吼，同时爆发出自身最强的修为，周身幻化万千神符不顾一切地朝他冲去，想要拉着他同归于尽。
“嘭！”
然而，她刚有所动作，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陡然降临在她的身上。
只见她的身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锁链，那些锁链全部由神符所化，自黑裙女子脑海之中飞窜而出。
眨眼间就将其束缚得死死的，并且不断地压制着她的力量，悬浮在她四周的神符，纷纷如烈阳下的雪花，在炽热的阳光下，尚未落到地上，就彻底消散！
“丫头，你又忘了吗？
本帝在你身上设下了禁制，你根本就杀不了本帝，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
程墨已经不再看她，转身朝头顶边高高在上的皇座走去，边走边道：
“本帝很喜欢你，但一直都说不出为什么喜欢，不过现在，本帝索性不再想了，本帝承受了黑市给予的诸多困难，你却享受黑市诸多幸福，所以，你必须要好好活着，替你心中的黑市，好好活着！”
“啊！”
“混蛋，你是个混蛋，混蛋，当年我真是瞎了眼，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我应该和我哥哥姐姐们一起欺负你，不，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程墨的话，让黑裙女子疯狂，她被符文所化的锁链束缚在地，可是她的眼，却如锋利的剑，恶狠狠地凝视着程墨，她的嘴，更是吐出比利剑还要伤人的话语。
只是，此时程墨满脸冷漠，他缓缓坐回自己皇座上，神情肃穆，无喜无悲，高高在上，犹如天上地下唯一，最强大的帝王。
天下间没有任何事，再也可以扰动他的心，哪怕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也不能！
黑裙女子骂着骂着，精致的容颜上泪如雨下，似是累了，无声地哭泣起来。
三千多年了，她被身上的禁制整整困了三千多年。
她想找程墨报仇，却报不了仇，想要自杀，也不能自杀，她身上的禁制，不仅约束了她不能伤害程墨，不能说出她与程墨的身份，还让她连自残都做不到。
一旦她遭受到致命的攻击，自身就会爆发出最大的潜能，第一时间斩杀敌人，或者毁灭眼前的致命威胁，三日前她好不容易才寻到一个自杀的机会，最终又变成了这样。
真是一个滑稽可笑的事，她身为堂堂的圣人，还拥有圣人境大极位的修为，足以傲视昆仑诸多群雄，却连自杀的资格都没有，这是何等荒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