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厚温暖的,总能给她很踏实的感觉,珍娘这会子也不由得握紧了两分,她娘的手掌心又比从前多添了好些个茧子,看来这一阵在家里操劳的一定不少。
“娘,你赶紧安安生生的坐下来吧,我在省城的时候已经看过郎中了,难不成省城的郎中还比不上咱们这小镇上的。郎中还给开了药丸子呢,都带在身上的,只是昨儿个夜里我看自己差不多就好了,我就没再吃了。”
话落,又赶忙转了话头问道,“对了,娘,我刚才听你说茴香嫂子怎么到我爷他们那儿去了?”
“老院子那边最近是有什么事要张罗么?要么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了?”
茴香是他们家这院里的人,专门管着厨房烧饭的事的,她都跑那边院里去了,那不是有事还是什么?
按着蒲氏的惯例,他们跟老院子那边等闲是没得往来的,除非就是跟前两回大房那边的一丧一喜的人生大事上,蒲氏得顾着大面儿,不得不去周旋。
“难道是三妞那几个里头,谁要出门子?”珍娘试探着开口问道,不然那边院里也没别的大事要他们去帮着张罗了。
只是,她这一问,却看她爹脸上有些不自在起来。
珍娘见这情形,便暗自猜度着说道,“爹,是不是我爷他们给三妞姐妹找的婆家不行?”
蒋老二却不说话,只眼神躲闪了不看着自己闺女。
“爹,有的时候该站出来说话的时候,还是要站出来说话的。您现在可不比从前,就算是在咱们整个村里说话,那份量都是头一份的,所以,要是我爷或是我大伯他们再胡来的时候,你完全可以出口教训教训的。”珍娘不由得张口劝道。
话落,就看她爹扭过头来,唇皮子开了两下,但是,又没出声。
“究竟我爷他们给找的什么样的亲事啊?”珍娘见他这表情,还以为这回老院子那边做的十分离谱了,就皱着眉头问道。
“其实,要是搁从前,我也不会撺掇了你们去管的,反正又不在一个锅里吃饭了,分家那会咱就说好了的,从前往后各过各的日子,互不干涉。
而且他们那院里的人从前还真没谁,对咱们真心好过的。不过,这会子想想,大房那姐妹几个其实也挺可怜的,咱要真的坐视不管的话,金凤银凤她们的例子就摆在那里了。”
珍娘看蒋老二就一个劲的闷在那里不说话,便自顾自的开口说道,“我娘就是那种嘴硬心软的性子,回头真出了什么幺蛾子了,还得她去收拾烂摊子,还不如就在源头上把那幺蛾子给拍死了拉倒——”
蒲氏见自家闺女这么说道她,倒是忍不住嘴角扬起了几分笑意,不过想想老院子那边闹腾的那些破烂事,也是不由得气恼。
“囡囡,你也别瞎猜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蒲氏就笑着说了一句。
“那是怎么回事?我爷过生?不对啊,他不是前个月才过了生的吗?难不成是我奶做寿?”珍娘愣了一下,无关乎嫁娶,也不可能是哪个发丧,不然蒋老二不可能安生的坐在这里听他们说话。
这庄户人家的大事张罗上,除了这些,也就剩下个给小孩摆满月,要么就是给老人做寿了。
蒋老头前两个月已经过过生辰了,她记着当时她爷还想要来问蒋老二讹上笔银钱的,只不过没得逞罢了。
除此之外,也就剩下个赵氏了,珍娘自己并不记得赵氏的生辰,也不知道她奶多大岁数了,粗略估算一下的话,要是真是给赵氏做寿的话,那她不是五十就是六十呗。
“不能够吧。我仿佛记着我奶是春天里的生辰来着。现在都秋时了,要做寿也不是这个时候做啊。”蒋小壮却在这时候说道。
他跟珍娘不同,在老院子的时候与赵氏的关系还好,尤其小的时候,也不记得是因着什么缘故了,反正蒋老二跟蒲氏常常会不在家里出远门去,所以,他跟着赵氏睡了好几年。
蒋小壮记着当时在老院子的时候,一个院里的人,每年也只有蒋老头和赵氏会有过生辰的日子,他爷自是在生辰那一日要割肉开荤的,再不济也能包个饺子什的。
至于他奶,也能煮上两个鸡蛋吃吃,蒋小壮记着他奶的生辰,也是因为他记得小时候,赵氏曾经在她过生辰的时候,分过一个鸡蛋给他。
想到这些,蒋小壮就斟酌着开口说道,“今儿个晚上我去那边看看我奶吧。”
上回他临去省城之前,赵氏就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拉着他的手,叫他回来了一定要去看看她去,蒋小壮想想她那一大把年纪的,也不想与她过分的去计较从前的那些恩恩怨怨了。
珍娘听她三哥这么说,却是摇了头说道,“三哥,你去就行,我可不去啊。”
她对赵氏那人一早就没什么好感,而且赵氏也从没给过她什么好,所以她才不要去凑这个热闹。
不料,话音才落,蒲氏却是开口说道,“咋的不去?你奶这回都病了,你们还是要去瞅上两眼的,不然叫外头人知道了,寻了话茬子瞎说道了。”
“我奶病了?”珍娘立时就惊讶了出声。
蒋小壮也一同露出了几分诧异的神色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蒲氏却是撇了嘴没说话,“问你爹去。”
珍娘眼神眨了眨,却是看出了她娘这神色间的几分古怪,不由得眼里生出了几分思量,也不忙急着开口了。
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