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氏三两句话就把蒋老二堵的没了话说。
“另外呢,还有个事,我得提前跟你通个气啊!
就你那亲妹子算计的,我儿子跟她闺女的那亲事,我是指定不同意的!甭管她那闺女是啥货色,就冲着她有个这样的娘,我也不可能同意了这门亲。
也不想想,真成了亲家,我儿子还不够她扒皮的呢!你可别背着我,私下许了她啥子的。”蒲氏特意交代了一声。
话落,想了想,又正了颜色的添了句,“你许了也做不得数。咱们家孩子的亲事,都得我说了算,你说了一个都不算。”
蒋老二听了这话,脸上更显抑郁了,他怎么都觉着,自己在这家里越来越没有地位了。
以前是暗着没地位,反正那会家里也没钱,也涉不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屋里屋外的也没多少说话的机会。
现在却换成明着没地位了,一个大老爷们,被自己媳妇这么板上钉钉的,明明白白的说了,自己说的话不算,还真是有些没面子。
好在,没当着孩子们的面说出来这话,不然,自己在闺女儿子面前,也没啥当爹的威严了。
蒋老二突然觉着,这日子过得,还不如以前穷的时候得劲呢,至少那时候不存在啥‘谁说了算,谁说了不算’的问题。
蒋老二脸上那郁闷之色忒过明显,蒋大壮他们几个或许不知道什么缘由,但是珍娘却是知道的。
现在,蒲氏大事小事的,都爱找自己商量,拿个主意。
她对于自己老娘这般强势的态度,表示着一百分的支持。
一山容不得二虎,一个家里也由不得两个人来做主。
蒋老二的个性,太过于软弱,又没啥主见,注定了他那样的人,是当不得家做不得主的,尤其是他耳根子又软,只能蒲氏态度强硬起来,才能大事小事上断了后顾之忧了。
不过,珍娘也有法子治愈自己老爹的那点子抑郁。
当晚,小丫头就特意做了一盆酸辣肥肠面,端到她爹的面前。
蒋老二喜欢吃肥肠,卤的,炒的,他都爱。
所以,当那一大盆的酸辣肥肠面,端到他面前的时候,那股子酸酸辣辣的味儿,加上这肥肠特有的香味,一下子就勾得他馋虫出来了。
等到他把那一盆子的面条吃光,连着里头的汤都喝干净了的时候,蒋老二只觉得身心说不出来的畅快。
那会子也不再抑郁,现在的日子过得有钱了,却不得劲啥的了,他倒是换了个念头,得亏如今这日子过得富足殷实的啊,否则哪里来的这么有滋有味的生活啊。
粗面饼子对上酸辣肥肠的抉择,他肯定没二话,知道怎么个选法。
就冲着这一口肥肠面,蒋老二也不想计较旁的了,撇开这好吃到让人吞掉舌头的滋味不说。
就闺女和儿子对他的这一片心意,也能说明,自己这个当爹的,在孩子们眼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这不,自己也就不过就是表现了一阵不高兴,这下雪天的,老大还特意去镇上提溜了两副大肠回来,晚上,闺女又亲自下厨,锅上灶上的忙活了半天,只为了他吃上这一口。
唉,算了吧,在自个媳妇面前没地位就没地位呗,反正自打他们成了亲,他在婆娘面前也没有说了算的时候。
这么想着,蒋老二就觉着自己头上漫天的乌云散了,第二天又是乐呵呵的一天了。
珍娘瞅着她爹郁郁了好几天的那脸色,总算是有了转晴的样子,决定还是继续她的美食攻心计策。
吃过了酸辣肥肠的面条,今儿个她就想整一锅猪肝汤粉来试试。
二沟村是比较偏于北边的地界,所以,这边的人普遍的还是以吃面食为主,黑面的馒头,玉米面的饼子,就是庄户人家饭桌上的主食。
珍娘上辈子是个南方人,吃惯了大米,但也没有说就不喜欢吃面食,所以,他们家这几年一直就是大米白面的买了,倒换着吃。
昨儿个给蒋老二做肥肠面,她就想起以前吃的那肥肠粉了,一样的酸汤红辣的口味,却是不一样的爽滑口感。
珍娘知道这米粉的制作方法,尤其是河粉,做起来挺简单的,她以前就自己动手做过好些回。
把大米洗洗干净,再打成粉末,这边没有专门打碎的机器,只能用石磨磨细。
这一道工序,比较费体力的,她就交给了自己老爹。
蒋老二在干活方面,手脚一向都是利索的,一次磨了大约四五斤的米粉,也只用了一个时辰的工夫。
珍娘原本只想先做一半的,毕竟这还是头一回在这边做。
但是,自己二哥只吵吵着要多做一些,“小妹,你尽管做!放心吧,你的手艺,咱心里都有谱。我绝对不怕这什么河粉做出来不好吃,就怕到时候,太好吃了,不够份的。”
如此说了,珍娘只能把那五斤分量的米粉都调成糊状,上蒸笼蒸了,粉浆浇的薄薄的,一层一层的。
蒸熟了,光出笼的时候,那扑面而来的热乎乎的米香味,都够有诱惑人的。
只等冷却下来,中午的时候,珍娘先切了四张,都切成条条的状。
分了一半,煮成汤粉,里面下了一小盘片的薄薄的,已经腌过了的猪肝。
猪肝下进去不用煮多久,只要汆熟了就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