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不过虚张声势罢了。
两人心里都有数。
……
楚汐带着裴幼眠回了内院,拂冬就端上温热的中药。是不久前熬好的,刚用扇子吹凉。
裴幼眠皱着眉,刚要反抗耍赖,一抬头就看见楚汐面若芙蓉,笑吟吟的眉眼弯弯。
裴幼眠顿时如赴死般接过药碗,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脑全喝了。
楚汐见此,取了一颗梅子,塞入裴幼眠嘴里。
苦涩被酸甜意取代。
裴幼眠推了推楚汐:“嫂嫂,你快过去,那人坏着,万一乘你不在,就给兄长纳小妾。”
楚汐不在意道:“你兄长可是坐怀不乱之人。”
再想想方才在齐家药铺时,裴书珩这人的腹黑,宁虞闵再张狂,也张狂不了多久。
裴书珩为阻止宁虞闵的纠缠,直接差遣了阿肆去宁王府,给宁王妃传了句话,楚汐还真想见见宁虞闵耷拉着脸,如落汤鸡那般的神情。
裴幼眠嘟嘴,一本正经的摇头,用说教的语气道:“六娘说了,别信男人的花言巧语,兄长再好,也会被人教坏的。”
说着,她愤怒的一排球桌子,力道过大,震得上头摆放的茶盏里头的水剧烈的荡了荡,疼的她当场就哭了气来。
“哇!”
楚汐惊了。
看着裴幼眠眼泪哗哗哗直流,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般,她干嚎着,把拍红的掌心给楚汐瞧。
“嫂嫂,给我吹吹。”
你真棒!
……
再看这里,裴书珩与宁虞闵两两僵持着。谁也不让步。
一个云淡风轻,一个气的脖子都红了。
“裴书珩,一句话,你让不让。”
裴书珩面色淡然,鬓角留下的几缕乌发被风吹的凌乱,他姿态娴雅,风姿特秀。
“臣惶恐。”
!???我一点儿没看见你惶恐。
宁虞闵刚要抽出腰间最宝贝的弯刀进行恐吓,然手还没碰到腰处。
就听后头脚步匆匆,他一回头就见宁王妃跟前伺候的最体面的嬷嬷,面色严肃而来,身后是一群小厮。
褚嬷嬷领着小厮而来,前面是门口的守卫带路。
裴书珩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算着时辰,这时候是该来了。
宁王想与裴书珩交好,宁王妃在褚嬷嬷来前,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礼数周到。
褚嬷嬷走近,便对裴书珩福了福身子。
“世子叨扰裴公子,失礼之处还望您莫见怪。”
这句话足以抬高裴书珩的地位。褚嬷嬷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宁王妃。
裴书珩自然承不起如此言语,可宁王妃有如此之心,自然得领情。
他擒笑,温润如玉:“嬷嬷严重了。”
褚嬷嬷也是个爽快人,方才世子的剑拔弩张,她远远就听了个清楚,见裴书珩没放心上,乱了王爷欲交好的计划,心里也放下心来。
宁虞闵见到楚嬷嬷,暗叫不好。褚嬷嬷一行,定然是宁王妃授意。
莫非宁王又从外头带回来一小妾,亦是黄姨娘又在母妃跟前趾高气扬了?
小公举想的有点多。
褚嬷嬷:“世子跟老奴回去吧,王妃正有事寻您。”
“黄贱人又犯贱了?”宁虞闵恨不得把人给捅了。
“王妃给你挑了十多张闺家姑娘的画卷,可是忙活了许久,如今正等着您呢。”
宁虞闵当下臭脸,他还没有成家的打算,也从未想过接收女子的终身。
“不去,你让母妃死了这条心。”
褚嬷嬷看着宁虞闵长大,自然知道他不吃这一套也有本事让宁虞闵跟着回去。
“王妃近日心疾愈发严重,世子还是莫让王妃担忧的好。”
说着,她看向裴书珩,毕竟是王妃身边的体面人,言行举止都是宫里最标准的。
“让裴公子见笑了。”
宁虞闵当下不敢逗留,所有的不耐烦在听到这一句话土崩瓦解。
他深深看了眼面色淡淡的裴书珩,只觉得万般瞧不顺眼,可担心宁王妃的身子……
“走,回去。”
……
蘅芜院
楚汐陪了裴幼眠玩了些时辰,可实在困的很,随意在屋内的贵妃榻躺了躺。
许是这一日裴书珩在她面前晃了太久,举止也超过她预期所想。以至于这小会歇歇,也能入梦。
日有所见,便也所梦。
她梦见阿肆牵好马车后,赶进药铺后院,支支吾吾涨红了脸。也不知他从那个缝隙里得到了消息。
“公子,大事不好了,外头有人交头接耳再传。”说到这,他一哽。
用极为怪异和别捏道:“说宁世子心悦于你。”
换来冗长的沉默。
楚汐险些被水呛到,也不管这事真不真实,她扑哧一声笑了。
直至迟钝的察觉那落在自己身上,略有不虞的视线,楚汐见好就收,不去触碰其棱角。
她看见裴书珩面不改色,沉吟片刻对着阿肆吩咐几句。
依旧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可楚汐知道,这人定然被恶心到了,即便传闻有误,他也觉得恶心。
心眼极小又极爱记仇的裴书珩,定然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
“你去宁王府跑一趟。”
那双修长如玉的手搁在石桌上,有一下没一下没有规律的轻轻敲着。
“就说,宁世子到了成婚的年龄,该娶亲了。我与娘子感情甚好,望世子莫让我产生困扰。”
狠,很少人敢狠到这个地步,不惜自己恶心的同时还要恶心别人。
自称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