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永远是别人。
楚汐就是那个极少会尴尬,还会给别人制造尴尬的人。
女子眉眼上挑,明眸酷齿,唇畔轻启,巧笑连连。望着香上青烟徐徐:“娘,我下回争取带着重孙子来看您。”
说着,她含羞的轻瞥了一眼裴书珩。
“爷会配合的是吗?”
裴书珩最清楚楚汐的把戏,真动起真格来,比谁都怂。
他轻嗤了一声,淡淡道:“娘和我一样,喜欢孙女。”
楚汐一哽,干笑两声:“好说好说。”
……
告别裴母,从山上下来,约是黄昏后。
落日的余晖慷慨的洒下,落在周遭的树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不得不说,阿肆嘴碎的毛病实在是严重,可也有可取之处。
不过短短小半日的功夫,老宅已被他收拾的焕然一新。
其中也有云坠落儿和拂冬的功劳。但楚汐能明显的看出阿肆这家伙累的衣衫都湿了。
我们阿肆也是个绅士呢,重的累的活往身上揽。当然,这不能带上他使唤不动三个丫头的原因。
等楚汐他们进了宅子,阿肆叫来不少石匠也到了,如今围墙在翻新。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不少街坊。
人群堵着,把老宅门前围的水泄不通。
有大娘拍着大腿:“我就知道裴家小子有出息,偏生你们还不信,这不,人衣锦还乡来祭拜裴大娘子了。”
她边上站着的是个肥胖大婶,两人平日最是难相处,什么都要挣个高低,这不,大婶粗声道。
“得了吧你,甭在脸上添金,往前你哪次路过裴家不捂着嘴说穷酸。那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儿来的金贵娘娘。照样不还是逃脱不了吃糠咽菜的命。”
说着,两人就要打起来。
楚汐跟在裴书珩身后,看着大娘和大婶手指着对方,好似下一秒互相抓头发,跺脚泼妇骂街。
这就是流传多世,依旧存活的文化遗产吗。
楚汐正要见识一番,和抖音上看到的有何不同。
只听人群有人高呼一声:“裴,裴官人。”
要干架的两人,一下子撸起了袖子,争先恐后的一边推搡着来到裴书珩面前露脸
笑的根朵花似的。
“裴家小子在啊?你如今可是出息了,争光的很。”
“没错没错,你发达了可不能忘记我们这些穷苦人啊。”
“我那儿子没什么本事,前些日子在镇上铺子里管账,可一月也赚不了几个大钱,书珩啊,我听说你那宅子大的很,不如让我儿子去管着?都是自家人,你啊也能放心不是。”
短短一瞬,成了盟友。
你一嘴我一嘴的,把他们儿子,儿媳,女儿的工作分配的妥妥当当没一个落单。
边上的人听了虽然看不起他们的行为,可难免没有蠢蠢欲动的。一个个星星眼的看着裴书珩。就好像看到了财神爷。
若是这些人在裴家落难时曾施手搭救一二也就罢了,可他们没有。
裴母离世后,他们嘴里说着心疼裴家兄妹云云,可也只是动动嘴。
在裴书珩砸锅卖铁给裴母买棺材时,没有一个人能拿出一个铜板来。
在裴幼眠发烧严重时,零星走出来几个人,只是劝裴书珩,别管了,你那妹妹本就是拖累于你。
在他拼命的凑足银两准备科考时,更有不学无术的混混无所顾忌的嘲讽。
“读书有什么用?能赚几个铜板,还不如去赌坊玩一把。一天到晚拿着本书,以为自己能考状元?”
楚汐不知道那个混混脸疼不疼。
但是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她不由想笑。
是,裴书珩的确有能力照料他们一二,可凭什么?
裴狗子又不是慈善家。
裴书珩眉目中染上些许戾气,不远处就是娘亲的坟,这也是他不曾报复这些人的原因。
裴母善良,是绝对不想看见他双手染上鲜血,可为什么,这些蠢货非要逼着他动怒呢。
“赖大娘,连县太爷见了我都要下跪,你还是莫直呼我名为好。”
“今日,是我娘忌日,都散了。”
男子负手而立,不怒自威。冷眼一瞥,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袭来,把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吓得腿哆嗦。
胆小的不自觉溜了。
可赖大娘却不一样,在她的认知中,裴书珩自小不爱说话可却是温和的紧,哪里会真的把她怎么样。
“欸,你这是做了官,就不顾念情分了?好啊,亏我觉得你这人有情有义。”
“如今不过小小一个请求你都办不了,还什么大官,笑掉我大牙。”
这赖大娘不知死活,楚汐却是心惊肉跳!!!
她看见裴书珩笑了,这个笑就和他要杀人前一模一样!!!
不,大佬,你不要沾血,你会越来越变态的。
楚汐覆上男子的手,见他没有感情的视线瞥过来,楚汐冲他安抚一笑。
这才看向那什么玩意儿赖大娘。
说真的,楚汐早就想收拾她了。
“内宅之事,爷向来不插手,都是我亲自料理。有什么事与我说。”
赖大娘看楚汐娇滴滴的模样,美的像只狐狸精,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
她努了努嘴:“我儿子是算账的一把好手,都是周邻,裴娘子帮衬帮衬。”
楚汐闻言,轻蔑一笑,她没把这人放在眼里,说出来的话更是直接。
“我与你说个话,你就找不到南北,以为一把老骨头能在我面前趾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