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是谁来了?”屋内传来祁母的嗓音,听着依旧温婉。
还不待俞殊敏回复,她便打开房门,就见院内站着的三个俏生生的女子。
楚汐和韩知艺早就脱了头上的帷帽,两人一同喊了声:“祁伯母。”
祁母本就是个不爱和邻居有交际的,她们刚来,也不想和旁人有瓜葛,遂这些日子,除了上街买菜,屋内的门就没开过。
这些日子和俞殊敏忙着缝制棉衣,突然家里来了人,见是楚汐他们,意外之余,竟笑的愈发祥和。
她连忙把人招呼进了屋子。
韩知艺的事她也有所耳闻,想出言安抚几句,又怕让人想起了伤心事。遂不曾提。
韩知艺一进屋,就瞧见桌上早已裁剪好,花纹绣了一半的男子外袍。
见针脚细密,花纹逼真。她不由从袖子里取出荷包拿出来对比。
本来觉得施茵茵的手艺已经很不错了,可一对比之下,就不够格了。
“我竟不想,你也会针线活?”俞殊敏见此,有些吃惊。见绣工算过得去,她忍不住想要夸上几句。
就听韩知艺老实道:“不是我绣的,是施茵茵送来的。”
于是,嘴里呼之欲出的夸赞,当下拐了个弯:“她也算是从小学的,这手艺也不过如此。”
韩知艺蹙眉,有一说一:“我瞧着挺好的。”
“好什么好,你仔细瞧着,那鸳鸯的眼极是无神,绣这些,在我看来眼神是重中之重。”
被她这么一提,韩知艺当下觉得好似就是这般。
于是,她沉默了。
楚汐见状,推了推她,韩知艺这才回神。
“你想什么呢?”
韩知艺:“我突然觉得这荷包配不上那只鸡了。”
祁母把家里能吃的点心和水果都取了出来。
“这点心是自家做的,许是不如你们平时吃的,可也别有一番风味,你们尝尝。”
楚汐捏了一块,放入嘴里。她有些惊讶:“有桂花的清香,里面还带着葡萄干粒。好吃。”
祁母给他们每人斟了杯茶:“之前乡下每年结的葡萄都吃不完,我心想着不能浪费,机缘之下,听说晒成干也是成的,失败了很多次,这才成了。”
一听有葡萄,韩知艺眼睛都亮了。一手抓着一个。就往嘴里塞。
“喜欢就多吃些,厨房还有。”
楚汐厚着脸皮:“祁伯母,我可否带一些回去。”
韩知艺一顿,这也太不要脸了,不过,她不假思索眼巴巴看着祁母。
她也想要。
见两人喜欢,祁母笑纹更深。
“好好好,这点心啊,管够。”
俞殊敏低头在笑。
几人又说了会话,祁母便道:“今日在家里用饭,厨房一早就炖了酸笋鸭汤,保准你们爱喝。”
说着,她让俞殊敏招呼两人,欢欢喜喜的去厨房做菜。
祁母一走,几个人说话就彻底没了顾忌。
“你许是不信,楚汐这女人,竟然想拉着我去看魏大公子。”
俞殊敏曾多次见过魏恪,都是在他意气风发之际,她沉吟片刻:“魏大公子的确惊为天人。”
说着,她极为诚恳的对楚汐道:“还是莫让她看了,即便秦府不是好归宿,可嫁了人心里念着旁的男人,怕是日子都难熬。”
楚汐一下子得意,冲韩知艺笑:“听到没,魏恪能迷倒一片人。”
韩知艺啃着点心,懒懒道:“哦。”
俞殊敏这才说起正事:“表哥这几日都不曾回来,听说调查的那些事有了进展,我也没问,想来同裴公子有了足够扳倒吴巍的证据,只是不知裴大官人这几日可忙?两人可是一同调查的?”
祁墨定然是察觉了不对劲之处,又怕时间久了,证据也被慢慢磨平,难以追查,这才夙心夜寐,连家都不回。
因着和上一世不同,他与裴书珩双双联手后,楚汐也不知这所谓的证据是什么。
正要说话,就听韩知艺意味深长道:“忙?是够忙的。”说着,她拍了拍手中碎屑。
指着楚汐,对俞殊敏道:“她今日都险些起不来。”
楚汐见俞殊敏看过来,她很是镇定。到底小仙女爱面子,这会儿若是否认更显得心虚。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极为自然:“不错,就是这样。”
她侧了侧头,鬓发斜插着缀着银丝串珠流苏的碧玉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小仙女转换换题很是自然:“不过,你这成亲也有段日子了,怎还称呼表哥?”
俞殊敏手里执着针线,有一下没一下的缝制着,也就是她手艺好,可以凭着记忆无需眼睛瞧,下针出也不会出错。
“都叫习惯了,索性也就没改。”
抵多就是床底见,被哄着喊几声‘相公’。
楚汐也算是搞颜色高手。她似了然般的颔了颔首:“我懂了。”
韩知艺总觉得这话带有深意,不由好奇问:“你懂什么了?说来听听。”
楚汐:“可能就是睡觉时这般称呼,比较刺激吧。”
韩知艺:我也懂了。
她挑挑眉,看向俞殊敏:“花样真多。”
俞殊敏:……
怎么说也算是成了亲,即便被说的有些羞涩,她仍旧不甘示弱。
定定看着楚汐:“你懂的可真多。”
一直呈看戏状态的韩知艺当下又开始问起了楚汐:“对,懂得真多,只是不知道,你昨夜喊裴公子什么?”
能喊什么?到最后她都哑了。
只记得抓着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