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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才瞧见二姑娘是哭着跑出待客厅的,也不知受了什么委屈?”
花园一角,几位穿着丫鬟服饰的女子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当时正在里头奉茶,听的可是真真切切,那裴公子要娶大姑娘。”
“什么?不是说二姑娘吗?就算大姑娘再美,之前那些恩怨难不成也能放下?大姑娘脾气不好,哪有二姑娘温顺,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听着舒服。”
其中也有刚得到金花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不免为楚汐讲好话。
“可我觉得大姑娘近日未曾为难我们,她方才还祝福二姑娘,赏了不少人金花生,我也得了一颗。”
“给一点甜头,你就忘了她先前如何不把我们当人看了?如今她抢了二姑娘的夫婿,心里美着呢,二姑娘心善温柔,若她是嫡女该多好。”
“对对,谁知道她动了什么心思,说什么祝福,我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楚汐躺在不远处隐蔽的草丛中,把这话一字不落的听下,她不是受气包,任谁听着这话都笑不出来。
真当裴书珩是香馍馍啊?
提心吊胆嫁给裴书珩,有招婿来的香吗?
因此落儿怒气冲冲的撸着袖子时,她没拦着。
她心里一口郁气上不去下不来,听着落儿气急败坏的骂声:“姑娘岂是你们可以议论的?一碟子菜都不如,谁借你们的胆子在此大不敬?”
“我们姑娘是嫡女,二姑娘是庶女,到死也是庶女,这就是她的命。”
“背后议论主子的,乱棍打死也是活该,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想死就继续,想活就滚。”
求饶声,凌乱的脚步声毫无章法响起。
待落儿回来后,楚汐依旧没动,一方帕子盖在脸上,遮住那张艳若桃花的脸。她也不嫌闷的慌,双手合起,置在小腹前。
落儿包子脸上怒气难消,这些奴才就因着夫人不在府,就以为楚依依当家做主了?
她背后不让她们脱层皮,她就不配是姑娘跟前唯一伺候的人!
“送去的东西她可有收下?”楚汐突然出声。
随着她说话的气息,帕子轻轻舞动,时不时的露出女子赛如雪的下颌。
提到这个就来气。
落儿气呼呼在楚汐跟前坐下:“没收,我先前去时,那晨曦院下人耷拉着脸,三言两语就打发了我。”
是楚依依的意思罢。
楚汐心情沉重。
“姑娘,更可气的是我瞧见她那大丫头,抹着您好不容易要来的油骨膏。楚依依这个小贱人,不珍惜也就罢了,留着积灰也就罢了,她却赏给丫头用,她这是什么意思,公然挑衅吗。”
“要不是我手里抱着那几件成套的首饰怕出了差池,我早就上前揍她了。”
也亏姑娘大方,还想着把屋里藏着的价值不菲的成套首饰让她送去晨曦院。
楚依依哪配用!
那几个下人还一嘴一句温柔,温柔是让狗吃了吗?
楚汐呼吸一滞,手掌撑着地面坐起,帕子随着她这举动飘落在一旁,女子完美娇艳的脸蛋毫不遮拦的露出。
“你可看清楚了?”
落儿没想到楚汐反应这么大。她愣了几秒后,包子脸鼓起:“怎会有错,盛放油骨膏的瓶子可是韩家专用,刻有着独特的标志。”
!!!
好了,愧疚什么都不存在了。
她要来油骨膏,是为了弥补楚依依脸上的伤。
她小意奉迎,送这些送那些,可人家只觉得惺惺作态,虽然不过就是几个臭钱。
她大学室友不还是一边骂着臭男人,一边屁颠屁颠领了证。
臭!不好吗?
她尽量在为女配惹下的祸事在赔罪。
是!她当时该拦住章玥动手毁容一事,可她莫名穿书,哪有那么快的反应速度?
至于裴书珩,谁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若是可以她拱手让之,谁稀罕。
楚汐并不是好人,她也不想做烂好人。
榜一不干了。
郁气,愧疚一扫而空。
她站起身子,拍拍裙上的灰。
“走!”
落儿:“去哪儿?”
“去外祖家遛章烨去。”
看姑娘没了方才的颓废,虽然不知是何缘由,落儿乐意见姑娘这般。
“好啊好啊,表少爷是该遛遛。奴婢这就去叫马车。”
见她就要下去安排,楚汐连忙又喊住。这个时常,章烨想必又去醉乡阁表心意了。
她回章家也是摸了个空。
她想了想:“去韩家吧。”
……
到了韩家镖局,管家看见她,一副鬼上身的模样,着实不知这楚汐是抽的什么疯,时隔不久,又登门。
他又不好赶人,只好让人通知姑娘,没曾想,那边很快放话,请楚汐进去。
他一边亲自带路,一边带着询问:“楚二小姐最近与我家姑娘关系颇好?”
楚汐闻言深以为然的颔首,胡诌道:“你家姑娘太黏人,非缠着我与她做闺中好友,我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是好话连篇夸人。这不,谁也遭不住啊。”
管家听的一愣一愣的,直觉觉得不信,可楚汐满脸是‘我也很苦恼’的模样,他信了。
……
等到了韩知艺的屋子。管家这才躬身离去,楚汐大摇大摆的入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享受的眯起眼。
“你这是什么茶?怪好喝的,甜而不腻,清香悠远。”
韩知艺这会儿学礼仪,边上还站着秦府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