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你太胡闹了,像你这样,迟早有一天会闯下大祸连累许多人,这些府上的牌匾,你怎么偷来的,还怎么还回去,否则,别怪表兄我公事公办。”王皓板起脸道。
“得,得,表兄,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说法,每次都这一套说辞,表弟我已经听厌了。”李梦阳毫不在乎地道。
“你——”王皓看到这位表弟这样子,就想给他那张欠揍的脸一拳,好在他的自制力一向都很强,知道对这位表弟说教,真的不过是对牛弹琴,在他看来,这位表弟如此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都是他那位外祖母娇惯的。
英国公李家这位七姓世家,和别的世家不同的是,他们曾对当朝的皇室有过拥立之功,事后,先祖皇帝给李家赐了一份丹书铁卷,可以世代相传,这丹书铁卷,不但有免死的作用,还有免罪的作用。
李家这么多代都没几个人真的用上过它,直到这一代,李老祖宗担心李三公子再这么胡闹下去,真的丢了小命,每次李梦阳整出什么大事,李老祖宗就将这东西拿出来,为李梦阳免罪,因此,王皓也知道,就算她大义灭亲,最终,这件事也会不了了之。
说实话,英国公也不是没有用家法收拾过李梦阳,可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他又是个孝子,自家老娘一发话,他就软了,有一次,他下了狠手,打了李梦阳三十板子,结果,李老祖宗当场就把有后娘就有后爹这话都喊出来了。
后来,英国公知道自家娘亲将丹书铁卷用到这不孝子身上了,也就懒得管了,随李梦阳自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希望这个碍眼的儿子不要在自己面前晃荡,让他看着厌烦就好。
其实,自己的亲儿子,英国公还是心疼的,这也是他为何默许自家娘亲将那么重要的东西用在自己的那个不孝儿子身上。
倒是让英国公夫人心中恨得牙痒痒,可英国公府中真正当家的并不是她,她只能帮助自己的儿子李六公子争赛多英国公的欢心。
“表哥没什么事的话,表弟我就要回府睡觉了,小四,走勒!”李梦阳最后两个字还带了一点梨园戏曲音。然后一晃一晃地特意在大街上摆出他那标志性的步伐扭着向臀部和腰,抖着手中的一块玉佩,吊儿郎当地向英国公府附近的一处小宅院走去。
王皓面色阴霾地望着李梦阳的背影,站在原地片刻,才回身去了暗影总部,于是,关于英国公府的李梦阳名下又多了一行字。
“少爷,我们弄这么多招牌做什么?”作为偷招牌的直接执行人,李小四是典型的一根筋,他是李三公子在十五岁那年在一个山谷中救回来的,后来,李三公子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检了一个宝呀!原本,他文不成,武不就,有些事情干起来还束手束脚,可现在有了李小四,一根筋的李小四,那可更是如虎添翼,无法无天了。
“少爷我最近缺钱花,拿它们换换钱。”
李小四的脑袋上掉下一行汗,少爷脑袋不会秀逗了吧,这几块木头虽说都不是普通的木头,可比起什么沉香木实在不值几个钱。
“笨!”李梦阳伸手在李小四的额头上弹了一记,“上个月本少爷叫人扮成小沙弥去化缘,这几家吝啬地要死,拿残羹冷饭打发本少爷派去的人,那本少爷就让他们用钱来赎回自家的招牌。”
“少爷,你这个主意真是太—太——高明了。”李小四谄媚地恭维道。
心中则暗道,幸好,幸好这次自家少爷让自己偷得是人家的招牌,不是人家府中的孝,要是偷了孝子,然后让对方付赎金,那恐怕,他又要被牵连着受罪了,弄不好,小命都去了大半。
至于这招牌吗?哪个当官的不爱面子,府门上的招牌更是面子中的面子,为了面子,这些守财奴,恐怕不想破财消灾也不成了,要不然,这事情传出去,一定颜面无存,只是呀,又要累的自家国公爷这几日早朝恐怕要迎接新一批弹劾热潮了。
李梦阳李三公子的所作所为此时跟窦子涵没有丝毫关系,等王四夫人打道回府后,崔老祖宗一直沉着脸。
崔大夫人和崔四姑娘见状,也没在崔老祖宗房中继续逗留,纷纷找了借口回房母女商议去了。
窦子涵一看,也没自己什么事了,也准备告退。结果刚站起身来,准备开口说话,崔老祖宗就发话了;“留下,跟我一起用晚饭吧。”
“是,外祖母。”窦子涵一看崔老祖宗这架势,就知道对方一定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她心中其实还在婚事上打转,她来崔家,可不想这么快就找个婆家被处置了。
饭菜不一会就上了桌,整个过程中,崔老祖宗和窦子涵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空气很沉闷,窦子涵更是觉得口中的食物如同嚼蜡,尝不出什么味来。
两刻钟后,两人终于用完了饭,崔老祖宗漱了漱口,又接过丫头们手中的帕子,拭了拭唇角,侍候的丫鬟们将残羹冷炙收了下去,她才坐定,开口道:“你已经及笄了,这婚事迟早是要考虑的,你心中是怎么想的,不妨趁早说出来。”
此言一出,窦子涵一时之间,好真的不知该怎么说,这年头的婚事,不都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吗,要是女子自己言明要怎么嫁人,会被世俗所不齿的,窦子涵目前倒还没想着太惊世骇俗,被整个主流社会排斥。
更何况,她娘已经死了,窦大贵那个凶残的爹更是指望不上,要不是有崔家压着,她这会没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