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刃瞳甫一运起,蓝蝶便觉心口仿佛被人用针深深刺入,脸色顿时苍白数分。躲在暗处的金河老仙见状笑道:“是了,老头我都忘了你还有这招……寒刃瞳虽然能以眼瞳中练出的森然寒气伤人于数丈开外,又能观察入微,料敌于先,却需要耗费大量的内力和心神。你之前既已中了毒刺,此刻再强行施展寒刃瞳,身体必定要遭受巨大痛苦。”蓝蝶把他的话语清晰地听在耳中,却依旧坚决不撤寒刃瞳。她强忍住痛楚,以之仔仔细细地查探着周围,连些微动静都不曾放过。
蓦地,蓝蝶身后的一块地面为大力掀起,紧接着一柄金灿灿的权杖朝着她的后背狠狠敲击下去。得益于寒刃瞳过人的洞察能力,蓝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转身持剑格挡,随即以眼眸中的冰冷刃芒急刺那紧握权杖之人,立刻将他的整个肩膀都刺穿而过。
金河老仙吃痛,不由地惨叫一声,迅速翻身躲回地下的机关之中。蓝蝶一招得手更不给他喘息的时间,立刻以嫣刹朝地下连连出剑。金河老仙不甘示弱,亦隔着一层地面以权杖向她反击。一时间,二人互有攻守,兵刃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蓝蝶先前的交手中已经将金河老仙的肩膀刺穿,而对于鲜血味道极为敏感的她,此刻哪怕不用双眼瞧,也能通过嗅觉判断出下方的这个“刨地快”究竟身在何处。她将嫣刹高高举起,正要对准正下方深深刺下,不料方圆一丈的地面忽然整个剧烈地震动起来。她站立不稳,只得迅速点足移身至别处。待她回首一看,便见得那整块地面此刻都高高耸起,露出下方一团钢制细齿。
那密密麻麻的细齿之上寒光凛冽,显然极其锋利,倘若被其擦着一点只怕立刻就要皮开肉绽。蓝蝶眼见着那整块地面飞速朝自己冲撞过来,正要闪身躲避。忽的斜下里一道碧光一闪而过,那块地面顿时被一分为二,其内部的精细机关零件随之散落了一地。
这般的变故显然出乎对敌二人的意料,金河老仙吃了一惊,随即气得破口大骂。直到那个白衣男子的身影自暗处走出,金河老仙又怒道:“臭小子,就是你斩坏了老头的铁猬球么?”
白衣男子对金河老仙的斥责理也不理,他径直来到蓝蝶身侧,沉默片刻才道:“你……没事吧?”蓝蝶冷冷瞟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收回,道:“我好得很,无需挂念。倒是你,来这五行宫做什么?”
箫梁深深瞧了她一眼,张口欲言什么,但念及眼下情势,不得不将迫切要说的话语咽回腹中,道:“这五行宫,我陪你一同闯一遭吧。”
“随便你,小心点自己就好,”对于箫梁所言,蓝蝶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她将目光一直放在四周的华丽宫殿上,道,“据说这金河老仙的璇玑大阵精妙无匹,绝顶高手亦不敢等闲视之。眼下他虽然只使出大阵的一小部分,却已然威力不俗。”箫梁道:“此言不假,倘若让金河老仙使出全阵,只怕我们二人都将有灭顶之灾……”
二人这般悄然谈话,躲在暗处的金河老仙瞧在眼里,不禁大为窝火:“身处璇玑大阵也能交谈自若?你们信不信老头我只需动一动手指头,便能教你俩人头落地?”然而他话一出口便惊觉不妙,慌忙掩口。原来他方才恼怒之下忘了用上散声之法,声音清晰地传至阵中二人耳际,直接暴露了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
果然,金河老仙只见阵中两人的身形蓦地疾速朝自己躲藏方向奔来,各自兵刃之上寒芒四射,仓促之下便是逃跑也顾不得,只得将尚未准备完全的大阵即刻启动。但闻四周轰鸣声不断,原本完整的金行宫地面分裂为几十大块,大部分地面之下都缓缓升腾起巨大的铁猬球。一时间,偌宽地面只余下少许可供站立的场所。
箫梁和蓝蝶各自寻了一块安全地面站脚,继而环视四周,但见周围尽是无数骇人锐芒,而那个好不容易现出一点踪迹的金河老仙,则是全然没了踪影。箫梁深知此刻懊恼亦是无用,当下握紧灭魂剑应对自四面八方随时有可能袭来的危险,同时仔细倾听耳边的所有动静,企图通过声音再次寻找出这些麻烦机关的幕后*纵者。
身藏于宫殿正上方的金河老仙见阵中二人尚有余地可以站立,不禁嘀咕道:“要不是这大阵还未完全启动,就方才这一下便能要了你们的小命……”有了前车之鉴,他这话自然是压低了嗓子说的。他在确认自己的位置并未被发现之后,便悄然拉动身旁的机关。
但闻尖锐破空之声传来,一排爆裂子母矛顿时对准箫梁猛地轰击下来。箫梁反应极快,第一时间觉察到了危险,正要持剑格挡,蓝蝶见状却急道:“不要挡,快躲!”然而说时迟那时快,箫梁撤了守势要闪身躲开已来不及,那一排长矛直直插在箫梁面前的地面之中,随即先后发生爆炸,无数根细旋矢顿时迎面倾泻过来。
箫梁不得已,只得以双手护住头部,却不曾注意到自己的面前,忽的有一道蓝色身影现出。
他只觉自己被一个纤细身体扑倒在地,回神一看,只见怀中的蓝蝶面有痛苦神情,却依旧咬牙斥道:“不是让你躲远些,你反应就这么慢么?”他再细细一瞧,便见得她的背部此刻分明有多处扎入了细旋矢,才明白方才那泼攻击,竟是她为自己硬挡了下来。
蓝蝶这般的舍身举止,不要说箫梁没有料到,便是金河老仙看了也彻底愣在当场。金河老仙与她虽然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