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遗嘱是交给你保管的吗?”
“没有。她把遗嘱放到桌子的一个抽屉里,然后锁起来。”
“那么原先的那份遗嘱呢?销毁了吗?”
“没有,她把它和另外一份一起锁在抽屉里。”
“两份遗嘱放在同一个抽屉里吗?”
“是的。两份遗嘱放在同一个抽屉里。”
“这点很奇怪啊。既然她准备另立一份新遗嘱,为什么不把旧的那一份销毁呢?”
“我问过,但是我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她只对我说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想她是一个家庭观念很强的老太太。”
妘鹤沉默了一会儿。家庭观念很强?这一点很奇怪啊,如果家庭观念很强的话,不是该把所有的遗产留给自己的亲戚吗?干么要留给一个毫无关系的保姆。
“就这个问题你和杨洁谈过吗?我的意思是她是否知道这个事情?”
“不,我没有和杨洁谈过。因为她是受益人,在遗嘱执行之前我和她谈是不合适的。但是我曾经就这个问题问过老太太,她非常肯定地说杨洁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情。”
“您为什么要一直强调这个问题呢?看来您和我一样对这份遗嘱表示怀疑。”妘鹤顿了顿然后继续说:“您和我一样认为老太太可能不久就会改变主意。”
这一点妘鹤说中了。律师低下头说:“是的。当时我想老太太一定和家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我想可能当她平静下来后,她会后悔自己做出的这种鲁莽的决定。那时她会要求我重新再准备一份新的遗嘱。”
“也或者她会选择更简单的办法,把后来的这份遗嘱作废,这样原先的遗嘱就又有效了。这才是她不把旧遗嘱销毁的原因。”
“这样会产生争议的。要知道,所有原先立下的遗嘱都已经废除了。”
“可是常老太可能不了解这方面的法律条文。她可能会认为把后来的遗嘱废除了,原先的遗嘱还会有效。”
妘鹤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假设老太太在最后的弥留之际想要销毁新的遗嘱,假设她认为自己已经把这份遗嘱销毁了,但事实上,她销毁的只是旧的遗嘱,存在这样的可能性吗?”
律师摇了摇头说:“老太太去世后当时我也在场,两份遗嘱都好好地躺在原来的抽屉里。”
“那么是不是可以假设她销毁的是一个假遗嘱呢?要知道她当时病的很厉害,很容易被人蒙骗。”
律师站起来,尖锐地说:“你是在怀疑我的执行能力吗?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请拿出证据来。拿不出证据的话,我想你们必须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
涵冰也站起来针锋相对地说:“这样说很有可能啊,保不准你和那个保姆商量好了一起图谋她的财产呢?”
看着律师的脸都变绿了,妘鹤急忙拉着涵冰走出办公室。一直到楼下,涵冰才甩开妘鹤的手说:“到这里了你就放下我吧。不过,你说的真的吗,保姆策划了一场谋杀,并且用非法手段占有了一千五百万的遗产。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保姆呢?”
妘鹤沉思着说:“是啊,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保姆。我们最好现在就去见见她。是妖是怪只有见见才能判断。”
“现在吗?姐姐,现在已经快五点了,今天你折腾我几趟了。这会又要赶回那个小镇去。”
妘鹤拉着她就走:“到那里我请你吃好吃的。”
涵冰撅起嘴满不情愿地嘟囔着:“那个破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骗鬼呢?”
她们很快就见到了杨洁,倒不是什么妖怪,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跳大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