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警方的审讯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依旧在审讯室,之前他哥哥坐过的地方,杨副队再次扮演了黑警察的身份。他严肃地看了一眼智勇,先给他一个下马威:“昨天晚上在拘留所睡得好吗?我只能很不幸地告诉你,如果你隐瞒案情的话,恐怕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要待在那里了。”
智勇的眼睛红肿,可想昨夜一定没有睡好。实际上,那个简易的床又冷又硬,隔壁一直有人传来雷震般的鼾声,要想睡好真的很难。
“要问什么就问吧。”即使如此,智勇还是勉强地打着哈欠说:“我没有杀死我继母,天地可鉴,所以我没有什么好怕的。”
“你曾经在中环百货订购过一副黑色的胡须?”
“不,我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哼,无论你是怎样的硬骨头,到最后都被敲打成一片一片的碎末,等着看好了。杨副队这样想着,一步紧一步地步步紧逼:“你当然可以否认,至少有一个问题你逃避不了。假设你的哥哥发生不幸,谁会继承玫瑰庄园?”
这个问话有点急了。智勇原本苍白无色的脸竟然涨红起来:“这是什么话?我哥哥为什么要发生不幸?凭什么要发生不幸?”
杨副队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冷冷地说:“回答是与不是。”
“根据我父亲之前定的遗嘱,玫瑰庄园只能由智家子嗣继承。”
“你哥哥身边并没有男孩,顺理成章,你就是下一位的继承人,是不是?”
“是的。”
杨副队继续色厉内荏地往下追问:“那么,你可以继承到一大笔钱了?”
智勇着急地说:“这个问题和我继母被杀有什么关系?再说我根本不在乎钱。更不会为了钱去谋害自己的亲人。你想问的是这些吗?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完完全全错了。”
即使智勇急着表白自己和案件没关系,但杨副队现在可是黑警察,他只能继续放冷箭:“3号星期二下午,你去协和医院的药房了。是不是?”
“是的。”
“你是否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打开最上面的一层柜子,检查其中的药品?”
一时,智勇的神色突然紧张起来,回答问题也没有刚才的气势,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可能吧。事情过了这么久。我已经忘了。”
“那么我暂时定义为你动了上面的药品。我想你自己动手检查了其中一个特殊的药瓶?”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药瓶,可是我没有动你说的那个特殊的药瓶?”
这问题回答得太矛盾了,黑警察严肃地说:“我还没有说你动了什么药瓶,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哪个药瓶呢?”
智勇讷讷着不说话了。杨副队再次放冷箭:“我指的是一个装有士的宁氢氯化物的药瓶。”
智勇的脸色铁青,张皇地回答说:“我,没有。我肯定没有。”
杨副队从桌子下面拿出几张照片,甩到他面前说:“那么你解释一下,既然你没有动那个药瓶。那么药瓶上为什么会留下你的指纹?”
在铁的证据面前,智勇的身子无力地摊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承认说:“可能,可能我曾经拿过那个瓶子。”
杨副队得意地说:“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还想到也许你曾从这瓶子里拿走了一部分溶液?”
“不,我没有,我肯定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什么会碰那个瓶子?”
“我以前学过临床医学,所以对那些瓶瓶罐罐有兴趣是本能。”
杨副队冷笑一下,心想,猎物逐渐上套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毒药有本能的兴趣呢?你或者在想,啊哈,正好是士的宁,我正需要它,或者我可以拿走一些溶液实施我的计划~~~”
“不,不,我从没有那么想过。我~~~我~~~”智勇结结巴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带着满足而意味深长的表情,杨副队说:“我想我的问题问完了。”
紧接着,好警察照海出场。他温和地端来一杯速溶咖啡放到他面前,又好心地拿出一根烟问:“抽吗?”
此时的智勇额头上冒着冷汗,连连摇头说:“不,不抽。”
接下来的时间,照海用拉家常的方式问他最近在写什么书,上很火。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可以让智勇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也能拉近对方和警察之间的距离。这是审讯的一种方式,往往当黑警察的方法不适用的时候,这种方法很管用。果然,智勇的神态逐渐缓和下来,他开始从容地回答照海的问题。
“3号晚上,你继母吃完晚饭后要求倒一杯咖啡,孙颖把那杯咖啡端过去了,之后我们在书房没有找到那只杯子,而这只消失的杯子在你的房间找到了。”
他略路迟疑地说:“是的,可能是我不小心放到我房间了。”
照海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这个解释不会让我们满意的。至少你自己都认为这解释得不够圆满,你说呢?”
“要续杯吗?要不要再冲一杯咖啡过来。当然,我们这儿的咖啡全都是速溶的,根本不能和你们庄园的比。”
智勇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语气悠长地回答说:“我听妘鹤说我继母是因为补药才中毒的是吗?”
“是的,目前来看,似乎是这样的。我们还在等法医的进一步检查。”
“那么就是说咖啡里根本没有士的宁了?”他的语气更像是自言自语:“孙颖安全了,她没有下毒,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