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方被这个咄咄逼人的女孩说的默然无语。过了一会儿,他才巧妙又清楚地向她做解释。但很明显,这个女孩压根就不想听他解释,只管絮絮叨叨地说:“得了,别用那一套糊弄我,你们那一套我很清楚。除非你们能拿出证据来,否则我谁也不信。”
无论涵冰怎么无理取闹,吕方依旧冷漠又不失礼貌地带走了袁海。当然。他不了解他要面对的是何种人,像涵冰这样的人,从来不会就此罢休,他遇到的将是强有力的挑战。
妘鹤进去的时候。涵冰头绪不清地把这一切说完,好在妘鹤连听带猜总算弄明白了。说真的,妘鹤自然不排除袁海的嫌疑,毕竟他有作案动机,并且在案发时正好在作案现场。在妘鹤看来,袁海虽说是个不错的男友,但是他没有多少钱。事实上,他急需用钱。听涵冰说,他挪用了保险公司的钱,原本想过几日就还回去。可是没想到,公司突然查账,让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他对自己挪用的款项数目非常清楚,在四处筹措无果之后,他去了桑田镇。把事实真相对他舅舅和盘托出,想说服舅舅伸出援救之手,可是田盛一口拒绝了。
不是妘鹤打击涵冰,但这确实是一个非常急迫的犯罪动机。他知道遗嘱,如果田盛一死,袁海就可以很容易地得到必需的钱,以弥补从公司那儿挪用的款项。从而把自己从灾难之中挽救出来。
“这个笨蛋!”涵冰无可奈何地说道。
妘鹤淡淡地说:“看来我们只有一个机会,就是证明袁海对他舅舅的遗嘱条款毫不知情。”
涵冰连连摆手说:“恐怕不行,我就听过无数遍了。他们家都知道这个遗嘱条款,还常常谈起,大笑不止,因为这个开他舅舅的玩笑。”
这么说。警方对袁海的指控无懈可击。盲目的爱情迷了涵冰的双眼,她瞪着眼告诉妘鹤说,袁海绝对不是那种人。妘鹤思忖着,按照涵冰所说,如果袁海确实无辜。会不会是另外一种情况?假设他真的去了桑田镇,找到了舅舅,可是他发现自己的舅舅已经死了,因为害怕,不敢承认是这样,所以就另编了一套谎话。
假设他没有对警方说实话,只会让情况越来越不利。因为一次说谎,为了圆谎,他会说更多的慌。这个球越滚越大,直到警方找出绝对的漏洞。她们必须尽快找到线索。
妘鹤决定先去见见孟可。在妘鹤过去之前,吕方比她们先行动一步。
在吕方面前的这个女人身材高大、面容清癯,目光炯炯。她手指上佩戴着几只值钱的戒指,全都嵌有大颗质地极好的宝石。
一见面,她就热情地招呼说:“啊,你就是警察吧,真难以相信,这件事太可怕了。请坐,这是我女儿高宁。”
那姑娘是跟在孟可身后进来的,他没有注意到。她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高挑身段。
然后,孟可自顾自坐下来说:“我能帮你什么忙吗?不过说真的,我对田盛一点都不了解。”
吕方缓慢地说:“当然,你们才刚来这里。不过谁也说不准,什么情况有用,什么情况没用。”
“当然,你说得不错。这屋子里可能会有什么东西可以为案子提供线索,但是你要知道田盛把所有属于个人的东西全搬走了。”说着,她对着吕方莞尔一笑。
吕方公事公办地问:“你跟他不熟吧?”
“当然不熟。我曾经邀请他到这儿来,可他就是不来。他好像不太喜欢社交,所以,除了租房的时候我们见过一次之外,我们还没有见过第二次呢。不信,你问问我女儿,是吧?”
那女儿胆怯地站在那儿,完全听从母亲的教诲,点头说对。在吕方看来,高宁完全就是孟可手中的玩偶。母亲说什么她就答什么。再往下问,情况依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