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框架传媒公司。

陈宏为夏景行介绍了火速从京城飞过来的idg合伙人王功权。

王功权四十出头,穿着黑色呢子大衣,拴着棕色格子围巾,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看起来不像商人,更像是一个知识分子,大学教授。

“夏总,久仰大名了,我在硅谷的许多挚友都向我提起过你,个个都夸你是少年英才,今天一见,才知所言不虚,风度翩翩,俊朗不凡,眉目英挺……”

王功权握着夏景行的手,一个劲儿的飙词语,整得夏景行的尴尬癌都要患了。

没办法,这位就是这样一个人。

不仅仅是企业家、风险投资家,还是一位格律诗人,中华诗词研究院创始人,兼任京城诗词学会副会长。

前世放弃亿万财富,放弃家庭,在微博宣布和一个女企业家私奔,还写下了一首传遍网络的《私奔之歌》:

总是春心对风语,最恨人间累功名。

谁见金银成山传万代?千古只贵一片情!

朗月清空,星光伴我,往事如烟挥手行。

痴情傲金,荣华若土,笑揖红尘舞长空。

夏景行前世也是看愣了,没明白是什么骚操作?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竟让一位商界大佬如飞蛾扑火一般扑向了爱情。

总之,两个有头有脸的成功人士私奔,还是引起了极大的社会关注,感动了无数网友,让大家又相信了爱情。

接着,王功权同甘共苦的前妻、“小三转正”的现妻都浮出了水面。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王功权在商界资历很深,和冯仑、刘军、王启富、易小迪、潘石屹并列“万通六君子”。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在琼省搞房地产就发了财,在国内要算“老钱”了。

后来他从万通总裁的位置上离开,加入了idg,开始搞vc,后来又联合合伙人一起创办了鼎晖投资,做pe。

连红衣大炮见了这人,都得叫一声“师父在上”。

混到这个地步了,居然也会控制不住自己,上演这么一出闹剧。

当时闹剧一出,直接就把鼎晖基金给整懵逼了,出资人都以为基金要清盘了,害得鼎晖不停地发公告,声明公司一切运营良好,不跑路!

后来这家伙被鼎晖踢了出去,仍然不安分,继续上演喜剧。

因涉嫌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罪,被京城警方刑事拘留,去看守所蹲了几个月后才被取保候审。

要从商界大佬中找个人跟他做对比的话,夏景行觉得,恐怕只能是“摔杯庆”了。

两个人,有的一拼!

要说搞大事被整了,被捕了,那很正常,净整一些破事,让人啼笑皆非!

夏景行收起念头,开始了基本操作——商业互夸。

“王总,你这好文采啊,出生要是往上推个千儿八百年的,唐宋八大家恐怕就要变成九大家了。”

王功权“嚯嚯嚯”笑了起来,对夏景行的夸赞很是受用。

他对外的标签就是“儒商”,外加半个词人。

别人夸他文采好,比夸他会做生意、投资眼光高,更令他感到高兴。

到了他这个地步,单纯的赚钱,他已经提不起多大兴趣了,开始追求精神上的愉悦!

陈宏、谭智在一旁陪着尬笑,因为都是老朋友了,彼此很了解,所以也没太见怪,基本操作。

四个人寒暄了几句后,开始办起了正事,签署投资意向协议。

签署完合同已经是大半夜了。

四个人饿得饥肠辘辘。

陈宏早有安排,带着几人直奔预订好的酒店。

坐在金碧辉煌的酒店包厢里,四个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畅聊。

谈论的话题很广泛,投资圈、创业圈等等均有涉猎。

陈宏笑着说道:“听说百度今年打算上市?你们idg这次可赚大了,a轮、b轮都有参与。”

王功权淡淡一笑,“马马虎虎吧,最可惜天使轮没投进去。”

陈宏不说话了,这话可不好接。

谭智问道:“去年企鹅上市了,idg有没有后悔把股权卖早了?”

王功权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叹了口气说道:“2000年4月,我们和盈科各投了110万美金,各拿下了企鹅20股权。

但当时用户增长太快了,为了维持正常的运营,企鹅只能把融资所得的资金,全部都拿去添置了服务器。

等到了2000年底,企鹅账上居然就没钱了。

我们和盈科当时都打起了退堂鼓,但投都投了,又没有人接盘。

只能硬着头皮,又各自为企鹅提供了200万美元,以可转换债券的方式执行。

然后,我们就打定了主意,不再给这家只花钱不挣钱的公司提供后续支持,准备给它找个买家,求个保本退出就行了。

可当时互联网泡沫被戳破,纳斯达克的互联网股价蹭蹭往下掉。

我们找了新浪、搜狐、雅虎中国、金蝶、联想、tom……

没一家公司愿意花大几百万美元接手企鹅。

没办法,就继续熬着呗!

等时间来到了2001年1月,南非大为的出现,给事情带来了转机。

网大为提出了一个非常诱人的条件,6300万美元估值,全现金支付,收购我们两家投资机构手里的全部股份。

盈科把20股票全卖了,套现了1260万美元,干脆利落的走人。

当时idg京城总部这边的人都很心动。

因为纳斯达克跌成了那个惨样,投资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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