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舟看着5431煮面，看着5431马上要煮好面时，身体一倾，扶着案台跪在了地上。
周小舟弯腰，伸出一只手：“需要我扶你吗？”
5431抬起头，笑了一下，比哭还难看：“主人，如果你现在要出去，我拦不住你了。”
“我能去哪？”
周小舟关掉火，伸手扶5431起来，架着人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系统：“你这会倒是大度。”
周小舟：“正是渡化他的好机会。”
谁知道5431说的拦不住是不是骗她的。
再说了，她跑什么，都要结束了，她得留下来收尾。
“说吧，怎么回事？”周小舟奇怪，“你现在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又故障了？”
5431很虚弱的样子：“超负荷运转，这具身体无法承受。”
周小舟望了眼阳台：“和楼下的吵闹有关？”
5431很难过：“如果这具身体再好一点，我是能与他们多周旋几日的。”
周小舟默默看着他。
“我知道他们会找来的，我的最终结果是被人类销毁。”
“主人，我知道我不该冲动伤人，可是我当时真的很生气。”
“我没有很厉害，这具身体也不够好，我留不住主人。”
5431将脑袋靠在她的身上：“主人，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时间不多，不想被人打扰。”
周小舟犹豫了一下：“我能去阳台看看吗？”
5431强撑着站起身：“主人怕高，我陪你去。”
周小舟点点头，扶着他去阳台。
拉开阳台的窗帘，入眼的除了高楼大厦，就是来自四面八方，无数明亮耀眼的灯束。
到处都是晃动的灯光，飞车盘旋时噪音很大，周小舟看不清什么状况，只觉得很吵很吵，烦人得狠。
“现在什么情况？”周小舟问5431。
“我把这片区域的设置改了，大楼四周也布置了防护墙，他们一时进不来。”
5431扶着栏杆虚弱道：“不过快了，就算顾及这片区域的公民安危不能强攻，现在一层层攻克，也该到了。”
正说着，房门叮的一声响，外面的人破门而入。
5431一把抱住她：“主人，我被销毁，你会不会难过？”
周小舟没说话。
应该不会。
问题是，如果她如实回答，5431会不会拉她一起陪葬？
倒不是不能死，只是她还没有和池生好好道别。
人与人的相遇，有些人可以有始无终，但一旦动了情的，有始无终，怕是会留下遗憾，这样不好。
她不确定池生有没有动情，但确定池生是无辜的。
不想撒谎，所以选择沉默。
5431将她抱得更紧了，身体的热度传到她的身上，周小舟有种被烫着的感觉。
“主人，我舍不得你。”
“主人，你能不能不讨厌我。”
5431是真的很伤心。
周小舟是真的很烦躁。
唉，有点想跳楼。
门外的执法人员陆续进了屋，大喊着让5431放开她。
“主人，你总是骗我，这个时候却不愿意骗我一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5431手一挥，阳台的防护玻璃收起！
防护玻璃一收，高空的风裹挟着四周飞车盘旋着的气流一起撕扯着灌进阳台。
周小舟被5431抱着站在阳台边缘，随时可能会掉下高空。
执法人员站在客厅不敢前进了。
周小舟也不敢刺激5431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