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实验室的时候，20201120还在研究手里的芯片。
“怎么这么晚回来？”
池生找了个借口：“临时有事。”
20201120抬头，走过来：“是要把我销毁了吗？”
池生脱着西服外套回头，顺手就把外套扔过去：“不是，瞎想什么。”
20201120理了理西服，转身把衣服挂起来。
池生挽起袖子准备把今天收集的资料整理一下。
20201120走过来：“测一下你的数据。”
池生顺手把手递过去。
20201120在屏幕前皱起眉头，看着起伏不定的数据说：“池教授，你今天早早就没有课了，回来这么晚，是和周同学在一起对吗？”
虽然是问，但语气已经是确定了。
池生沉默，没有否认，也没承认。
20201120很失望：“你的外套上都是她的气味。”
池生有点不高兴了。
和周同学在一起怎么了，既然他被允许谈恋爱，只要他不触犯机器人那根红线，他就不会被销毁。
池生说：“你都要被销毁了，还记得周同学的气味？”所以到底是谁不应该！
20201120愣了一下，回了一句：“我接触比较多的人类只周同学一个，所以也只记得她的。”
池生一怔，本来也没多少气，这会直接就消了。
算了，和他置什么气，20201120也只是为了他和周同学考虑。
“我答应了周同学。”池生老实说。
20201120等着他说下去。
池生只好坦言：“我想试一试，体验一下。”
20201120的眉头紧皱：“我同事说，一个机器人一旦自己想得太多，就离被销毁不远了。”
池生很冷静：“你哪个同事说的，被销毁的那个？”
20201120：“……”
池生叹气：“我就是试试。”
20201120担忧地看着他：“你的身体数据不正常，这样下去，真的不会有问题？”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池生摆手，“我的程序设计很稳定，不会出事，退一步说如果哪天真的不受控制，我会把对我不利的数据清空。”
20201120：“那你和周同学……”
池生不想再谈论此事，转移话题：“思虑过多，你越来越人性化了。”
20201120沉默，低头看向数据。
看来今天的聊天结束了。
池生转头去处理自己的事。
好一会，20201120突然问：“池教授，人与机器人的区别是什么？”
池生想了想，回了一句：“传统来说，是情感，自我意识和创造性。这也是你们这些机器人和人类的基本区别。”
20201120：“那对于更先进的你呢？”
“生命吧。”池生笑了笑，“人类是生命，我们是生命创造出来、遵循计算法则的一种产物。”
20201120不是很理解：“但你看起来和人类没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这么说吧，人类做出一个选择，会被基因，情感，环境等很多因素影响，但是像我这样的……”池生指了指脑袋，“是经过数据分析，经过一遍遍的演算，在各种方式中选出最合适的。”
“另外，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送到我这里来吗？”池生古怪地笑了一下，“人类创造我们又害怕我们，我们越像他们他们越害怕，所以他们给我们设定了各种各样的法则，但是现在，不管是你还是你的那个同事都已经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