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被卷走,本镇定自若的诸葛明空,瞬间慌了神。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将她拉回来,却还未触到她的手,再次与她失之交臂。他蓦然想到半年前,大殿之上,她也是以同样的方式,被他敬爱的皇兄夺去。
安潇湘麻木着脸,重重跌入夏无归怀中。主要是夏无归经常这么干,动不动就将她吸走,她已然习惯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诸葛明空,只见他满目痛心之色,在与她错别后,脚步踉跄几下,方才堪堪站稳。
诸葛明空素来傲骨铮铮,从未屈于人下,除了夏无归。他满目痛苦之色,朝她的方向嘶声裂肺地大喊:“皇兄,臣弟平生从未求过你什么,今日,我求你!将她还给我!”
他素来从容不迫地面对所有事情,身上永远有傲视天下的气魄,以及英雄独有的威震之势。今日,她从未见过如此的他,他竟如此失态,用最卑微的姿态,低声下气地求夏无归,是为了她。
周边百姓早已被玻璃派人隔离疏散,这场闹剧并未被百姓瞧见。便是皇不惧非议,兄弟相争一名女子,传出去多不好听。
安潇湘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夏无归。他俊美无双的容颜,竟未似她想象中那般怒火中烧,而是极尽平静,比平日的他更为平静。他视若无睹地接过玻璃递上的绒毛披风,为她披上。霸凛傲慢的声,带着丝丝不悦与宠溺,缓缓地道:“来了月事,竟还不注重身体。”
近几日确是挺冷的,但她并不是特别冷。而且夏无归不提,她自个都忘了,她月事来了。
尊贵傲慢的帝王安抚她几句,便转头,看向诸葛明空。深邃摄人的褐瞳直直凝视着不远处,满目激动之色的诸葛明空。冷醇磁性的声,沉声应道:“诸葛明空,孤什么都能给你,唯独她,孤不能。”
安潇湘闻言,倒是一惊,而后又立即平静下来。这话很符合夏无归的脾性,他素来蔑视天下,然,志不在天下,视其余三国为无物,只需各国臣服于他便能相安无事。但,令她意外的是,夏无归竟如此执着于她。
他的深情,令她讶异。许是头一回遇到感兴趣的事物,便想收入囊中。夏无归全然有一统星凛大陆的本事,却对这天下毫无兴趣,可见,她在夏无归心中的分量,不是一般大。
这会儿橙子才奔进来,站在她旁边,恰好听到了这句感人肺腑的深情话语,也悄悄惊了一下。皇竟如此喜爱安妃…
诸葛明空呆愣在原地,脑海中回荡着,方才夏无归说的话。皇已表意,除了她,什么都能给他,便是不可能再将她放开。素来冷峻傲然脾性沉着的他,竟有些茫然地呢喃:“可,她不爱你,你怎能如此……”
在场的所有侍卫与暗卫,包括安潇湘,武功挺不错的,全听见了诸葛明空的这句呢喃声。
玻璃默默抬头望天。或许安妃不爱皇,但皇爱安妃便足够了。皇一生难寻所爱,如今得了安妃,他玻璃便是拼了老命去抢,也得将安妃夺来给皇。
皇所重视的一切,便是他玻璃所重视的,哪怕与明王对着干,也得去争。没错,今日明王回朝,而安妃恰巧出宫,是他机智小玻璃让人盯着明王的动向,两人一撞上便飞速通报皇,才能让皇第一时间赶到,以免安妃与明王述旧事复旧情。
夏无归傲慢蔑然的褐瞳扫过,缓缓牵起安潇湘的手。大掌包裹着小手,似宣誓着什么似的,高高举起。霸凛如旧的声,似魔音绕耳:“孤不管她爱,或不爱孤,孤此生都不会放开她!”
安潇湘的手就这般被不由分说地举了起来,半分都未挣扎,整个过程麻木着脸,任由夏无归摆弄她。左右怎么挣扎都是徒劳,不如让诸葛明空听完夏无归这番霸道的话,赶紧知难而退,别趟这趟浑水。
方才诸葛明空与夏无归同时出现之际,她才猜想到芷的目的。他想让诸葛明空与夏无归争斗,从而坐收渔翁之利。她这夹在中间,帮夏无归也不是,帮诸葛明空也不是,任由他们厮杀,她便是罪魁祸首,事情已经发生,怎么选都已无济于事。
诸葛明空踉跄了一下身子,步伐微颤。似并未想到,夏无归竟如此不讲道理、强人所难,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此时,明王府内闪出一道人影,迅速将诸葛明空搀扶起来。而后抬头看了安潇湘一眼,仅只是一眼,便匆匆挪开目光。是焱炎火,随诸葛明空历经沙场,似也渲染了几分铁血之气,眉宇间满是戾气与……嫌恶?
没错,焱炎火看着她,就是带着几分嫌恶感。仿佛是她高攀夏无归,抛弃诸葛明空似的。可她从未回应过诸葛明空的情感,又何谈抛弃呢?而且她作为主角之一,真的很想跳出来大声说‘我谁都不爱!麻烦各位别缠着我了!’
此时,淼沝水倏然隐现,恭敬地上前道:“皇,有使者前来,这会儿在皇城外了,您看……”
有事能将夏无归支开,最先松了口气的就是安潇湘了。额滴个娘啊!她感觉再说下去,这兄弟俩就要就地打起来了,而她作为挑拨离间的中间人,实在是无地自容。
霸凛傲慢的帝王回眸,深邃而魔魅的褐瞳一扫,不再理会明王府前的主仆二人。大手一捞,将安潇湘打横抱起,大步转身,踏入王驾。
王驾起,庄重肃然而森然骇人的魔息覆盖天空,似有惊雷万丈之势,徒然生出惊悚感,不容违逆、不可违抗的强息逐渐随王驾远去,随之而去的还有那压迫到令人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