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潇湘、诸葛隻、夏无归,不论哪个聚在一处都会引起动荡,与其如此,不如早些结束这一切,左右届时二人又要争个你死我活,一个是他兄长,一个是他弟弟,他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诸葛明空越想越不解,甚至有些苦恼与头疼。女人有什么好的?尤其安潇湘,他根本寻不出她有哪一点好的,惹出这般大的祸事,竟还要再来一回?
淼沝水面无表情地将视线掠过诸葛明空,看向了焱炎火,而此时的焱炎火亦正在看着她,二人视线碰撞了一瞬,便匆匆挪开了视线。
欧阳习习左右扫视两眼,笑而不语。
欧阳习习身后的琉璃眼观鼻鼻观心,半分不想掺和进这件事,只想赶快回家睡觉。
夏无归的事本便又难整又复杂,写二十册小话本都写不完,偏偏二皇子上赶着贴上来,挨着这烫手的山芋走。
此时又有人来报,先挨个行了礼,才拱手禀报道,“玻璃大人,在后院发现一匹头有尖角的奇兽,有些可疑。”
头有尖角的奇兽...
淼沝水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心中暗骂欧阳斯蠢笨,竟将把柄落在了它人手中,让它们有迹可循。
毕竟当初经手红棕麒麟的二人,恰好全都在场,只要稍一问询,便能将此事查个清楚。毕竟谁人不知,但凡与他尚国大皇子欧阳斯扯上干系的,哪样与诸葛隻无干?
闻声,欧阳习习与诸葛明空当即对视一眼,神色微敛,当即便敲起了折扇,一同去了后院。
见到那红棕麒麟本身,二人忆起了许多前尘往事,又相视一眼。诸葛明空将深究的目色于欧阳习习身上来回扫视,先开口询问道,“本王记得,这红棕麒麟星凛大陆只此一匹,本王当初赠予了你,可你今日并未骑马来。”
所以,这匹红棕麒麟是谁牵来的?或是,是谁骑来的?这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红棕麒麟...”欧阳习习转了转桃花眸,又下意识展开了折扇,半掩着俊俏的脸,“是早些时候,在下让琉璃牵来的,本想给姑娘们瞧瞧在下英姿勃发的姿态,怎料还未来得及给姑娘们欣赏红棕麒麟与在下的威武,便有事缠身,便将它搁在了此处。”
见状,诸葛明空也并未多问,仅瞥了欧阳习习一眼,便打消了疑虑,命人撤离。
欧阳习习倒似什么都未发生一般,风度翩翩地摇着折扇,笑得人畜无害,“去,将在下的红棕麒麟带回行宫。”
琉璃默默点头,便牵着红棕麒麟的缰绳,却怎的也拉不动它。
红棕麒麟力大无穷,只要它愿意,它可以拼了命地帮助主人,若是它不愿意,便是拿刀宰了它,它也不吭一声,是个有灵性的生物。
见到从前的两位旧主,红棕麒麟不少半会儿便认了出来,却对诸葛明空分外亲近,对欧阳习习却不冷不热。
红棕麒麟连余光也未瞥给欧阳习习,用力挣脱了琉璃的缰绳,直接绕过吊儿郎当的欧阳习习,三步并作两步屁颠的奔向面色肃然的诸葛明空,乖巧地蹭了一蹭。
诸葛明空面色如常,缓缓伸手摸了摸红棕麒麟的角,又用疑惑的目色看向欧阳习习。
“瞧瞧,这么多年,就是不听话,我回去定然好好教训它。”欧阳习习用折扇覆了覆鼻翼,笑得有些勉强,上前将红棕麒麟扯了去。
红棕麒麟仿若受了委屈与惊吓一般,叫的分外厉害,两条前蹄悬空,两条后蹄脱出两条长长的痕迹,足见他使了多大的劲,挣扎地多么厉害。
琉璃:...
诸葛明空欲言又止,看着那仿若哭出声的红棕麒麟,却只说了一句,“好好善待它。”
见欧阳习习一人将锅背了下来,淼沝水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又将眼神瞟向身侧的玻璃,却见他仍在盯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模样,不似恰巧,而是扎扎实实的怀疑。
失联了半月有余,玻璃果真已开始怀疑她了。
淼沝水不由背脊一寒,沁出一身冷汗,夏无归当日以果如杀鸡儆猴,便是在变相警告所有人,背叛他的下场。她相信,若是有朝一日被发现,她也会同果如一个下场。
但是,玻璃不会轻易怀疑她,她当初投入夏无归门下,实则暗投了诸葛隻,所以她效忠的是诸葛隻。
但玻璃与她同为天机门所出,都知道一旦认主便终身不可不忠,否则下场将会比死还严重,这才是皇信任她与玻璃的原因。
若是同那琉璃、焱炎火一般,投入寻常王室便罢了,一世平淡,而她偏偏铤而走险,捡了最难捏的柿子,啃着最硬的骨头,做着最危险的差事,若有差池,必死无疑。
......
夏无归行至长街之中,面色黑如墨,周身散发出极有压迫感的气场逼得百姓退散三丈,跪伏两盼,连头也不敢抬。
而长街另一侧,主仆几人徐徐而来,面色如常地晃悠着,那可什豕推着安柚儿行至最远处,恨不得离那移动火山十里远,以免被震怒淹没牵连。
安潇湘已然换了身衣衫,身着素日的浅色长衫,与熟悉的里一层外一层的霜纱,将她的整张脸遮的严严实实。她小声地哄着身侧的夏无归,只觉边上杵着火山与冰山交织融汇的气息,比寒霜还冰冷,却时刻能火山喷发,“我真的就出来过一回,就同安柚儿逛街,不信你问问它们。”
被点名的安柚儿僵直了脸色,顿感有一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并且十分不友善,带着深究臆测,与浓浓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