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诸葛明空仍用怀疑的眼神扫视自个,欧阳习习有些无辜地耸了耸肩,“不过小局罢了,何必兴师动众?更何况,这一盘不论胜与败,又与我何干呢?”
说罢,他便摇着折扇离去。
见状,琉璃赶忙将桌上的玉玺揣起来,跟上欧阳习习。
诸葛明空深思片刻,便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随手扔掉了骰盅,收队而去,余下一众赌客面面相觑。
……
安潇湘拉着橙子追出几条街,却未料到那刘言跑得如此快,一晃眼连影子都见不着了。
瞧见了疑似刘言的身影,安潇湘便擦掌磨拳,一手抓住某块凸出来的砖头,慢慢攀上了墙。她回过头,往下瞧了一眼,险些恐高摔了下去。
离地四米的墙头,对他人而言或许不算什么,对手无寸铁安潇湘而言便太高了。
主要是大半夜的,不好意思让盲了双目的橙子上墙头勘察。
安潇湘在上头使劲蹬着腿,寻找着可以落脚的位置。
不远处,一对主仆正缓缓走来。
夏无归面色冷沉,缭乱魔息似排山倒海一般,翻涌在他的四周,令人胆寒而不敢接近。他俊美堪比神魂的容颜之上,褐金色瞳孔之中怒意显然,几近迸出火光。
黑暗之中的墨色衣衫,若隐若现的鎏金丝线发着光灿,夺目耀眼却令人不敢逼视。
周身散发着极强的威压,无声无息间淹没了整个懿城,似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魔王的怒火。
玻璃紧随其后,面无表情地道,“皇,王后应当还未走远,您……”
话音未落,身前之人却骤然顿住脚步,目光扫向不远处的墙头。
而玻璃亦停驻脚步,顺着自家皇的视线,望了过去。
安潇湘努力蹬着腿的模样,既狼狈,又让人觉着,有几分独特的可爱。至少夏无归是这么认为的。
而正在这一刻,玻璃觉着身盼的威压瞬间消失不见。他悄悄用余光看了自家皇一眼,又迅速挪回了视线,只觉着有几分诡异。
为何皇看着王后这副模样,竟愉悦地笑了?
玻璃再次打量了爬墙头的安潇湘一眼,并未觉着有哪里特别好笑。
而正在玻璃胡思乱想之时,霸凛傲慢的帝王骤然迈出长腿,朝那墙头而去,留下玻璃在原地思考人生。
至高无上的帝王仿若移动火山一般,极强的威压令人无法忽视,亦让橙子呼吸一滞,当即便认出了身前之人。
橙子只一言不发微微俯身行礼,并未跪下。
霸凛如旧的帝王连瞧也未瞧她一眼,便掠过她身盼,立于墙头之下。夏无归微微颔首,看着安潇湘努力蹬腿的模样,只觉有几分好笑。
正欲伸手将墙头上小小的人儿抱下来,却霍然顿住大掌。褐金色瞳孔逐渐凝聚,冷然凝视着安潇湘的鞋底,停顿了片刻,才挪开黑沉的眸光。
而安潇湘的鞋底,‘夏无归’三个大字赫然在目。
苦思冥想许久的玻璃,此时终于走了过来,却见自家皇脸色又变了,他心中顿感吊了个水桶,七上八下。
皇寻王后的路上,得知王后已离开地下赌庄,怒意滔天,结果又碰上了王后,还未开心多久,面色又变得黑如墨汁…皇这是咋了?
霸凛傲慢的帝王眉头紧蹩,眉心狠狠跳了几下,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骤然伸手,大掌包裹住她的脚裸,将她一扯而下。
而尚在墙头观望的安潇湘,毫无征兆地便被扯了下去,面色扭曲地扒拉着墙头,却仍是被毫无反抗之力地拉了下去,重重跌入魁梧宽厚的怀中。
纱幔随着大幅度动作被掀飞,飘飘扬扬地摔落。而随着霜纱的消失,那双湛蓝色双目于黑暗中乍现,同幽火一般发着光亮。
安潇湘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额头,仰头瞥了一眼面色黑沉的夏无归。她挑了挑眉,想似往常一般指使夏无归替她翻个墙,尽尽工具人丈夫的作用,却见他脸色不大对,话到嘴边便狠狠卡住。
左右刘言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打道回府便罢了。
回忆起自个是如何盗取宫牌溜出宫的情景,安潇湘不免有几分心虚,全然忘了自个出宫前如何打包票,一口一个‘夏无归你给我等着!’
安潇湘打量着夏无归不大正常的脸色,心虚地酝酿了半响。她强行冷起脸,与夏无归比谁脾气冲,理直气壮地在他怀中抱胸冷哼,“是你先将我拘于宫中,是你有错在先,竟还同我摆脸色?”
闻言,夏无归脸色更为黑沉,安潇湘却不以为然,接着道,“你分明说过不会拦着我做任何事,如今竟又…啊…你干啥!有话好好说啊!卧槽!”
只见那傲慢霸凛的帝王骤然将安潇湘翻了个面,重重一掌拍向她的臀部,一掌拍得她屁股麻了。
这一掌于夏无归而言力气并不大,却震得安潇湘屁股麻了。
见状,不远处的玻璃当即背过身,眼观鼻鼻观心,选择性失明。
今日天气真不错,适宜赏月观星,这条街也不错…
而橙子听到安潇湘的惊呼,却心知夏无归不会下重手,即便下重手了,她也敌不过,于是一言未发地选择性失聪。
低沉悦耳的声,带着毫不遮掩的怒意,“告诉孤,为何你鞋底写了孤的名讳?”
“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盖了下来。
安潇湘心底咕咚一声,却假哭地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试图搏得他的同情,“我那是爱你啊!我爱你才会将你的名字写在身上!你难道没感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