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秦异人只觉这称呼挺耳熟的,似乎在哪里听过,却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这人真是,他是不是疯了?”赵姬眨着一双俏媚眼把这人好一通打量,大是好笑,道:“你又不叫子楚,他却一个劲的冲你叫嚷,肯定是得了失心疯。”
“这人乱叫乱嚷,好生无理。公子,我这就去报官,把他捉拿下狱。”孟昭眉头一挑,大是不悦。
秦异人定睛一瞧,只见这人身着一袭锦袍,头戴玉冠,腰悬玉镶金饰物,一身的富贵气息,一瞧便知此人是大富大贵之人。
“他是……”秦异人沉吟不语,只觉这人很是面熟。
“公子,这人一定是山东之人,要不然的话,断不会如此一身奢华之气。”蒙武把这人一打量,大是不满,一拧眉头,点评道:“只有山东之人才能如此奢华。”
秦人质朴,节俭,不尚奢华。在咸阳要分辨是山东人,还是秦人,很简单,只需要看他们的衣着便能猜个大概,虽然不一定很准,也是**不离十。
“你是谁呀?在这里大叫大嚷的,好生无理,你再不走开,就报官让你吃官司了。”马盖冲这人喝道。
“滚远点。”这人很蛮横,一双眼睛朝上翻,直接把马盖无视了,讥嘲一句:“一个小小的护卫,也敢冲我叫嚷,好生无理。嗯,你若再不滚,我准让你吃了不兜着走。”
“你……横什么横?这里是秦国。讲律法的,由不得你胡来。”范通忙来帮腔。
“你也知道这里是秦国?你知道就好。”这人大大咧咧的一挥手。道:“我是来找子楚的,叫他过来,跪下叩头认我这个舅舅。”
“你得了失心疯了吧?这是大秦的公子,能文能武、精明过人的异人公子,不是你嘴里而的子楚,你走远点,休要在这里乱嚷。”孟昭实在是恼怒,恨声道:“你打扰公子。天大的罪过,我这就去报官。”
“报官?你报啊,谁吃官司还说不定呢,一定是你吃官司。”此人蛮横依旧,朝自己鼻子一指,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是咸阳官员见了我也要避着。”
“你是阳泉君?”秦异人想了半天,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
阳泉君是华阳夫人的弟弟。很得华阳夫人信任,多次出入过太子府,秦异人见过他。只是,数载未见,秦异人未在第一时间认出来。
再者,阳泉君如此蛮横。拦着自己叫子楚,一时之间把秦异人给弄糊涂了。
“我的好处甥,你终于想起我这个舅舅了。”阳泉君眉头一掀,大是得意,冲秦异人招手。道:“来t外甥,快过来跪下叩头。舅舅重重有赏哦。”
“子楚?这不是历史上我的称呼吗?”秦异人把阳泉君这副得意模样儿看在眼里,终于想起“子楚”这个称呼了。
历史上,秦异人听取吕不韦的意见,为了登上秦王之位,曲意逢迎,认华阳夫人为母。为了讨好华阳夫人,为了得到华阳夫人的欢心,他改了称呼叫“子楚”。
并且,秦异人还以穿楚服为荣,以此博得华阳夫人的欢心。华阳夫人见他很机灵,为人乖巧,而她又膝下无儿,想要巩固自己的权势,就认秦异人为子。
在得到华阳夫人的欢心后,秦异人终于如愿以偿,最终当上了秦王。
然而,这事对于如今的秦异人来说,“子楚”这个称呼就是一种侮辱,他不靠天,不靠地,完全是靠自己,靠着自己的努力,打拼出一个美好的未来。
在他的意识里,早就把“子楚”这个称呼扔到九霄云外去了,是以,乍闻这一称呼,只是觉得耳熟,半天没有想起来。
见到阳泉君,再想起“子楚”这个称呼,再结合历史,他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一些。
“还愣着做甚?”阳泉君脸一沉,冲秦异人斥道:“子楚,你好生无理。娘舅为大,你见到我这个娘舅,竟然不下跪,不请安问好,你太无礼了。”
“是吗?你给我准备了些什么礼物?”秦异人脸色非常不好看,却是没有立时发作,沉声问道。
“我倒要看看,你们折腾了些什么鬼域伎俩?等弄明白了,我要你好看。”秦异人在心里恶狠狠的想道。
“子楚”这个称呼,历史上秦异人自己改的,如今,历史重来,阳泉君却叫他“子楚”,由不得秦异人不好奇,想要弄个明白。
“你想要礼物,是吧?也好,舅舅就让你见识见识。”阳泉君手一挥,立时有门客捧着一套衣衫上来。
阳泉君接在手里,抖将开来,笑眯眯的道:“处甥,你看清了没?这是楚服。你是我的外甥,华阳夫人的儿子,你就得按照我们楚人的风俗,穿楚服。”
“楚服!”秦异人嘴里迸出两个字,脸孔都有些扭曲了,沉声喝道:“若是本公子不呢?”
“大胆!”阳泉君脸色一冷,脸上的笑容刹那不存,宛若一块玄冰,沉声喝道:“华阳夫人认你为子,那是你莫大的荣耀,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明明是仗势欺人,还说是福气,还有这样的理吗?
“闭嘴!”赵姬忍无可忍,大声斥道。
“你就是赵姬吧?子楚的女人,你放心,有你的礼物。子楚要楚服,你也得楚服。”阳泉君得意的一掀眉头,道:“子楚,若你敢说个不字,华阳夫人不会放过你。华阳夫人不放过你,就是太子不放过你,即使你能奈通天,也是翻不起风浪。一准要你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