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开!”她赶紧阻止,“雄黄粉,当心散了。”
“你小脑袋瓜里究竟杞人忧天些啥呢。”无奈的扎紧包袱驮上背,牵起她的小手,朝后努了努嘴,“这吃的喝的,该不会为了他吧?”
“万一二哥你渴了饿了呢。”她笑吟吟道。
楚晔正感动着,接着听闻一句:“当然大部分是给大哥的,他体虚,咱们得多帮衬。”
“没良心的丫头。”屈指扣上脑门,“心血来潮个什么劲儿,别忘了,他乃不祥之人,父亲可特别叮嘱,不要太过亲近,以免染上病气。”
“枉为读圣贤书的,这话你信哦。”不客气的反驳。
具体内情她不清楚,但根据前世圣旨推断,估摸着是楚侯爷对于皇上把私生子塞进府邸的行为,非常窝火,遂一直不冷不热的对待。
她虽处于深闺,亦明白皇宫内帷的腌臜争斗,父亲被迫掺和进去,讨不到好处,且沾一身腥。
故对这翻不了身的皇子心生厌恶,倒也说得过去。
殊不知,圣心莫测,世事难料啊。
楚晔轻斥:“父亲定有其用意,做子女的,遵从即可。”
“你这是愚孝。”她振振有词道,“为人子女者,还应尽到规劝和提醒的义务,辟如明知大哥是无辜的,就不该随之附和。”
“嘶——我说小玖儿。”狐疑的侧目,“怎么突然如此晓事理,跟换了个人似得。”
不自在的用拐棍拨了拨草叶,她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
“不瞒二哥,落入池塘时,小妹以为快死了,刹那间想通许多事,发誓若活下来,要尽力善待府内所有人,包括大哥。”
人没换,是心长大了。
“你个傻丫头。”楚晔揉了揉她的发顶,“什么死不死的,那池塘浅得很,这样,回去就请母亲命人填了它,省得存个疙瘩。”
她愣住,待我……真好。”
“嗳,哥哥宠妹妹,天经地义。”楚二少咧嘴一笑,白齿明晃晃的,“有宣武侯府在,你啊,安心当个无忧无虑的四小姐,别胡思乱想啦。”
她使劲憋回泪意,重重点头:“嗯!”
望着那对嘀嘀咕咕,相亲相爱的兄妹,楚暮仰头,饮尽了杯中水。
呵,无趣。
夕颜花,喜温暖潮湿。
他们奔着山涧溪水流过的地方而去。
小径越来越窄,草丛茂密低矮,幸好不影响行走。
楚晔忙着寻花,而她则警惕起来,挥舞着棍子,连枯树枝都不放过。
“粉白色,带淡绿褶纹……”徘徊近半个时辰,楚二少有些心浮气躁了,“葛老爷子怕不是胡诌吧,哪里常见……”
楚暮亦无心继续作陪,瞥了眼某处,好心提点道:
“那攀爬于岩石的藤蔓,可否吻合?”
顺着他所指,一朵朵盘环状白花,掩于绿蔓后,含苞欲放的,可不正是嘛。
“眼力挺好。”对于夫子指定“累赘”大哥这件事,立马少了些怨言。
楚晔开心的凑近蹲下,开始挑挑拣拣。
这移栽是有讲究的,得留一段饱满的茎,以免不能成活,最好选个长了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