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的徐绩,脸上那种骄傲已经让人无法直视,而他自己却觉得本该就有这骄傲。
而他的言行,也开始影响到他这的这名心腹,想一想,身为吏部侍郎,手中握着的就是官员举荐,任免,分派这样的重权。
再被徐绩这番话影响了思维,天知道他在以后的日子里会做出来什么疯狂的事。
好在是这一刻的关墨还没有那么狂热,他只觉得自己是跟对了人。
这一刻徐绩身上散发出来的光彩,全都被他一个人给看到了,所以他觉得这是自己的荣幸。
徐绩都说了,这是陛下给他的特权,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天大地大,还有陛下大?
所以关墨立刻就撩袍跪倒在地,额头都已经顶着地面了。
“学生恭贺恩师,得陛下恩信,不管过去,现在还是以后,学生都必会唯恩师之命是从。”
徐绩笑着把关墨扶起来:“我还确实有些事想让你去做,你今日若不来,我也要派人去请你来。”
徐绩回到书桌后边坐下来,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个厚厚的信封。
“这里边,是我着人去查的一些东西,事关陆重楼。”
徐绩道:“如今能压在你头上的,也唯有吏部尚书陆重楼一人。”
关墨立刻就明白了徐绩的意思。
现在徐绩虽然安排了不少人在朝廷里为官,可有陆重楼做吏部尚书,这些人若没真才实学还真就安排不上。
然而要想用人,用很多人,哪有那么多具备真才实学还对徐绩忠心耿耿的?
所以在这个时候,忠诚的重要性就远远的大于才学品行的重要性。
徐绩语气平淡的吩咐道:“我不在长安城的这段日子,你就只盯着这一个人,只办这一件事。”
他的手在那信封上敲打了几下:“下边的人办事不利索,查来查去,也没有什么能撬动陆重楼的真凭实据。”
他看向关墨说道:“刚才我的话里,什么最重要,你听出来了吗?”
关墨第一反应是真凭实据,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因为他醒悟过来,连徐绩都查不到的真凭实据,难道他接手过来就能查到了?
心思一转之际,关墨就把他刚才想说的真凭实据这四给字,换成了另外两个字。
“撬动。”
“哈哈哈哈哈......”
徐绩听到关墨的回答后哈哈大笑起来,满脸满眼的都是不加掩饰的欣赏。
“知我心者,唯关墨一人。”
徐绩笑道:“我不管你怎么做,只要能找到足以扳倒陆重楼的证据,那么我必会保举你为吏部尚书。”
关墨立刻就又跪下来,不住的叩首。
“学生多谢恩师栽培,学生定不负恩师厚望。”
徐绩笑着说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在冀州的时候,我便和你说过,将来我要重用你,只要你一直都明白谁才是你的指路人,路就会一直给你指出来。”
他把那个厚厚的信封随手给扔了。
“这里边的东西一点儿价值都没有,别说扳倒陆重楼,甚至都不足以引起什么流言蜚语。”
他看向关墨道:“所以事情你自己酌情去办就是了,最好在我巡视地方归来后,你就已有所成。”关墨却起身,把徐绩刚才扔了的信封又捡起来。
“学生拿回去看看,没有用处的东西,仔细从中找出万一能有用的线索,也不枉费了恩师手下人查了那么久的辛苦。”
徐绩就满意关墨这一点,所以点了点头:“拿回去看吧,我明日就要出发,你在我这停留太久不好,别人问起来,你只管说是来给我送行即可,明日就不要再到城门口去送了,免得落人口实。”
“是,学生记住了。”
关墨把那信封塞进怀里,再次对徐绩行礼后告辞离开。
关墨走了之后徐绩又仔仔细细的把这件事想了一遍,在他看来,如今朝廷里能与他争位之人,只有陆重楼一个。
其实他这样想也不无道理,因为从各种因素综合来看,确实只有陆重楼能与他有一争之力。
燕青之?
徐绩才看不起那个所谓的帝师,帝师只是一种身份,而非能力。
况且,若燕青之真的适合做大宁第一任宰相,难道还轮得到他徐绩?
陛下为何不让燕青之去做?很简单,刚才徐绩和关墨说话的时候,已经说到了这一点。
因为燕青之和那些国公大将军们实在是太亲近,陛下为什么不怕他徐绩结党营私?因为陛下知道,徐绩再怎么专权,也不可能太出格,因为徐绩手中没有兵权。
可是,若燕青之做了宰相,又和那些大将军们关系匪浅,这样的结党营私,才是陛下应该不希望出现的。
而这,也是徐绩自信的原因。
他确实足够聪明,所以看问题会看的很深,然而有些时候看的太深了,往往会看错。
此时的徐绩,深信是陛下让他发展壮大起来的,为的就是对抗那群功劳实在是大到没边的大将军们。
当然徐绩这也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他这般博学多闻之人,自然知道,历朝历代,开国的皇帝陛下,最为忌惮的不就是跟着他打天下的那群能征善战的大将军们吗。
徐绩这样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越觉得有道理,便越觉得自己这条路走的对了。
他甚至确定,陛下现在唯一能用的人就是他啊,所以他才会这般骄傲得意。
第二天一早,徐绩就进了未央宫,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