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整整练了一日,夜孤舟和林安滴水未进。
夜孤舟也只是受了些轻伤。
出了密室,两人分开之际谢殊还是如一个月之前一般从怀中掏出伤药给了夜孤舟,最后,才各自回了房间。
房间依旧是一个月之前住的地方,兰姐安排人打扫的很干净,没有一起尘灰。
衣衫也是全新的,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上。
浴桶旁放了好几桶热水。夜孤舟没有时间考虑这水到底是谁准备的,将热水倒入浴桶之中,已经累的想直接摊倒在地上。
不过热水就在眼前,夜孤舟可不会笨到这样选择。
从怀中掏出谢殊给的药撒进浴桶之中,夜孤舟开始了舒舒服服的泡澡模式。
一直到心愿敲响他的房门催他吃饭,夜孤舟才依依不舍的从浴桶中离开。
已经是过了戌时,一楼的赌坊已经开始慢慢热闹起来。夜孤舟刚到二楼就听见了一楼此起彼伏的金钱声。
吃饭是在二楼一个专用的房间内。
夜孤舟到时,包括谢殊在内的所有人都到了。
房间里只有谢殊身旁还有一个位置。
夜孤舟自然而言的就坐到了谢殊身旁。
“千儿,我和啊辞商量好了。他愿意娶我,我也愿意嫁给他。我们都不想再等了!”
“嗯,谢殊已经告诉了,日子我也挑好了,这个月二十八号,易婚嫁。”
心语惊呼道:“等等,什么情况?我错过了什么吗?怎么短短的一天就你就改变了主意?”
兰姐道:“没什么,只是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和啊辞成了亲,醒来湿了枕边。”
心语道:“所以我们昨日说了那么多,还不如你昨晚做了一个梦?我的天啊……”
兰姐道:“也不是啊,若不是昨儿千儿提起,我想我也不会做那样一个梦吧!谢谢你,千儿。”
夜孤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转身看了看身旁的谢殊。
他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仿佛这件事情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可夜孤舟清楚兰姐能同意成婚全是他的原因。整整一天下来,夜孤舟都处于兴奋状态,竟忘了问谢殊究是用什么方法将兰姐劝说成功的。
心愿只是淡淡地说了几个字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恭喜!早该如此!”
夜孤舟没再考虑谢殊究竟用的什么方法。其实于他而言,谢殊是怎么劝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所看到的结果,当然人都是有一颗好奇心的,对于自己没有完成的事情就会好奇别人是怎么完成的。
细细想了一番决定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机会问问清楚,便收起了心中的想法,道:“既然如此,时间尚早,心愿你去通知门中的姐妹让她们来一趟太平镇,参加兰姐的婚礼。至于门中的事物能放的就尽量放一放,实在紧要的就找手下的人去处理。”
心愿道:“好,我一会就去!”
心语道:“千儿,既然你让她们都过来了,那你之后还回天机门吗?”
夜孤舟想了想道:“现在还不确定,等兰姐成婚后再看看吧,不急!”
吃完饭,夜孤舟回了房间,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甚。
好奇心这种东西是不能经过时间发酵的,拖时间越久,心中的好奇心也就越重,也就越让人烦闷不已。
夜孤舟已经在屋内从坐变为站、从站变为走、从走又变为坐,如此反复了好久。
好奇心终于促使夜孤舟在房间内待不下去。
万物坊后的树林之中,几片树叶在空中转了好几圈像是跳了一支优雅的舞蹈,翩翩起舞后在完美的谢幕落入泥土之上。
随后,一阵风吹过,又吹落了几片树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在黑暗之中难辨真假。
风吹过,影无痕,似是一道又似两道身影。
无风叶落,奇也怪哉。
“你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谢殊道:“是你武功退步了!”
“对不起!”
谢殊道:“不用,什么时候来的?”
“昨日!”谢云舒道,“那日的事情我知道你没有生气,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那日我并非是想对你发脾气,只是那句话的确有刺激到我。”
“对不起!我……”
谢云舒打断道:“如云,先别说,等我说完好吗?我怕我今晚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勇气说不出口。”
谢殊点了点头,在漆黑的树林之中并不怎样看得清楚。
谢云舒继续道:“我从小在水家长大,伯父伯母对我也如亲子一般,可是我总觉得是自卑的,如云,你是水家唯一的儿子,而我只是一个养子。所以当你说我逾越了的时候,我心中的自卑感和不满忽然一下子就喷涌而出。这和你没有关系,完完全全是因为我的原因造成的。”
“我知道你所说的逾越是什么意思,可那时候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压制在心中的那股卑微与不满在那一刻全部迸发。”
“对不起!这些我都不知晓。我以为……”
谢云舒打断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我成为养子后水家没有一个人因为我姓谢而对我另眼相看过。是我自己的自尊心容不下我而已。”
“如云,一直以来我认为自己的童年是不幸的。身为谢家的人,不被他们认可,却还有偏执的守着这个姓。一边贪念着水家对我的好,一边又还在奢望能获得谢家的认可!我很自私对吗?”
谢殊摇了摇头,恰巧吹过一阵风。吹下几片树叶从二人之间落入泥土。
谢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