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是四月二十七,天机门中的姐妹陆陆续续也来了八个,还有六个要明日才能到。
那晚,皓月酒楼不对外营业,由夜孤舟做东。天机门中的姐妹和万物坊的所有人在酒楼做了个满满当当。
夜孤舟也喝了些许,微微有些醉意后便无论是谁劝也再也没有喝过一滴。
天机门中的这些姐妹很多人长年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许多人都已经很久没见,今日得见心中难免感慨,有几人都落了泪被其它姐妹好一阵笑话,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也红了眼眶。
酒过三巡,夜孤舟悄悄离了席,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谢殊。
昏暗的黑夜下,夜孤舟望着那一轮并不怎么明亮的月亮,道:“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谢殊问:“错了什么?”
夜孤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天上的明月。谢殊也不再说话。
时间好像停止了走动,夜空中的星星因有明月的相伴也明亮了许多。
夜孤舟想若是没有这轮明月,挂在天上的星星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明亮?
只是,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他,他也没有将这个问题问出口。
次日开始,夜孤舟只练习了一个时辰便没再练剑,谢殊也没有勉强。
练完剑后夜孤舟和兰姐二人在房间里整整聊了一个上午。谁也不知晓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连这几日来和他们形影不离的心愿、心语姐妹自始至终也没有去打扰过她们。
下午,天机门其它的姐妹全部到齐。
多年未见,再相见已是物是人非,眼前熟悉的人早已不复当年的模样。
或悲或喜,皆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情感。
万物坊的生意因兰姐成亲早在前几日就暂时关了门。
这日整整一个下午天机门的姐妹一直待在一起,夜晚有是一场聚会。
成亲近在眼前,天机门的姐妹就算再兴奋,那一晚也没有闹太久。亥时刚到众姐妹便一一散去。
第二日,四月二十八终于到了,等了好久的成亲日总算如约而至。
那日,整个万物坊张灯结彩,大红喜字公布挂满了万物坊每个角落。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喜气洋洋之态。
平日里近几年来安静到没有行人的街道,也渐渐地因这场喜事热闹了起来。
街边也开始有了小贩做起生意来。
那一日,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兰姐风风光光穿越了大半个太平镇。
那一晚,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夜孤舟看得热泪盈眶,偷偷红了双眼,用谢殊递给他的手帕擦了一次又一次。
他对他说:“终于,我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一点点了!”
谢殊难得地笑着点了点头。
那一晚,万物坊的灯亮了整整一宿。
那一晚夜孤舟和天机门的姐妹又聊了一整夜。
第二日,天机门的姐妹们休息了半日启程回了自己的位置。
这次成亲举行的很仓促,很多地方准备的也并不完美,但当地的老板姓在很多年后还能想起那日成亲的场景。
出了太平镇往北走约三十里的地方,有一间茅草屋。
茅草屋外有圈有篱笆,篱笆内有一块地刚刚被翻新,还未种下种子,也不知是主人不知道种些什么,还是还没来得及开始种。
地的旁边有一个约莫二十四五岁的男子躺在一个躺椅上,男子穿着粗布麻衣,一张草帽将脸给遮了个严严实实,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就算如此,男人那完美到没有任何缺陷的身材是粗布麻衣怎么也遮盖不住的。
忽然,吹起一阵风,将原本落在地上的几片落叶吹起在空中旋转,风停又落下。
那原本躺在椅子上的人猛一下子跳起,对着门口的方向大吼一句,“是谁?出来!”
这声音之大惊得篱笆旁的小鸡在圈内上窜下跳,好一阵惶恐。
木门,缓缓被打开。
一个年轻男子踏门而入,男子一身红衣如血,面色俊朗,有娇娇君子灼灼其华之貌。
麻衣男子惊看着推门而入的人,惊讶道:“是你?”
红衣男子正是夜孤舟。
夜孤舟并没有说话,转头四下打量了一圈,道:“是我!不用看,我是一个人。”
麻衣男子向后一仰,重新躺回了椅子,慵懒道:“惊讶谈不上,只是没想到你会找我而已。而且他会放你只身前来。”
夜孤舟道:“我找你自然有我找你的理由,想知道吗?”
谢云舒道:“我若说我不想知道,你还会说吗?”
夜孤舟没有回答谢云舒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前段时间他发高热,神志模糊了很长一段时间。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生病。也为此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有兴趣想听听吗?”
谢云舒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消失不见,如一道闪电般来去无痕。平和道:“他所有的面我都知晓!无需从你这里知晓,我想我应该比你更了解他!”
夜孤舟反问道:“是吗?或许吧!但总有一面是我看到而你却看不到的。”
夜孤舟不等谢云舒说话继续道:“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这肯定和你有关系。”
谢云舒反问道:“为什么这么确认?”
夜孤舟道:“因为他是水如云!”
谢云舒闭着眼沉默。
夜孤舟继续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我并不知晓。但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都是他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谢云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