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界最好的马戏团中没有马,这里配合驯兽师表演的是龙。
除了最开始提醒观众表演即将开始的匈牙利树蜂外,龙舞马戏团中还有一头罗马尼亚长角龙、一头乌克兰铁肚皮、两头瑞典短鼻龙,以及三头秘鲁毒牙。
被无痕伸展咒扩展到接近一个足球场大的帐篷中,八只火龙围成一圈面对着四周看台的观众,看着那群最低也有两三米高,最大足有七八米高的怪兽们或跺脚或嘶吼,或煽动翅膀,或仰天喷火,观众们各个面色煞白的同时兴奋不已。
德拉科更是如数家珍的给里德一一介绍这些火龙,什么乌克一艘航船抓走啦,什么长角龙的角在黑市能卖出高价啦,什么树蜂很喜欢吃人啦,什么毒牙龙繁育最快,巫师联合会曾经特地派屠龙手减少他们的数量啦等等,这孩子关于龙的知识储备着实让里德刮目相看。
火龙们亮相之后,就被驯龙师们带了下去,随后一名打扮极为花哨的侏儒跳上了舞台,他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向所有人鞠了一躬,“女士们先生们,还有各位小朋友们,欢迎来到龙舞马戏团。”
“这里有全世界最精彩的驯龙表演,最高明的驯龙师和最可怕的火龙。我们有八条火龙,大家刚才看到他们的毒牙了吗?我敢保证没有人能在它们的撕咬中活下来,因此我要请大家保持警惕,并准备好逃生的手段,如果有人在表演时被吃掉,本马戏团概不负责。”
观众们愣了一下,随即发出嗡嗡的讨论声,但还不等有人站出来骂人,那侏儒男人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不会有人把这个玩笑当真了吧。拜托,我们当然会保证你们的安全。如果有人因为这些龙受伤,罗马尼亚的那些龙类管理员可不会给我们发驯养执照。”
“不过,还是要例行提醒一下各位,我们的场地共有四个安全出口,如你们所见,每个出口处都有三名傲罗待命,如果真的发生意外——我必须再次强调,那是不可能的——总之,如果真的发生意外,诸位都无需惊慌,傲罗们会保证通道的畅通。”
“好了,开始我们的表演吧,首先出场的是我们的明星——匈牙利树蜂怒吼者,它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却依旧风采不减,它的驯兽师是来自英国的塞西尔·特纳……”
伴随着一阵鼓乐,那头先前见过的个头最大的火龙从入口处冲了出来,它体长足有十多米,浑身布满黑色鳞片,头部和尾部到处是青铜般的尖刺,若不是其脖子上拴着的铁链,倒确实威风凛凛。
然而和想象中优雅的出场不同,这条龙一路从入口处狂奔出来,速度极快,一有了展翅的空间便腾空而起,冲出十多丈高,眼看就要到达帐篷的顶部的时候,突然“锵啷”一声,那条拴在它脖子上的粗大铁链崩的笔直,才阻断了它上升的势头。
火龙似乎极为愤怒,深吸一口气,腹部鼓胀,紧接着向天喷出一道火焰。
这似乎并非事先排演过得节目,音乐从刚才开始就已经荒腔走板,此时更是直接停了下来。
而观众席上不少人也都惊呼出声,火龙距离帐篷顶部仅有几米的距离了,而匈牙利树蜂作为喷火能力最强的火龙之一,绝对能够烧到帐篷。
果然,只见那道火柱一下便喷到了帐篷顶部,但却并未如众人所想的那般将帐篷烧穿。
被魔法伪装成星空的帐篷顶部一阵闪烁,那火焰仿佛喷在了一个看不见的墙上,火流被阻挡、散开,沿着那道壁障,变成了一个数米半径的巨大伞盖。
一时间帐篷内巨大的空间都被这火焰照亮,人们呆呆的看着那火焰伞盖,不知道这到底是意外还是表演的一部分。
但空中的那头龙却不像观众们那么从容,眼看着自己的火焰不管用,怒吼者再次发出了符合其名字的震耳欲聋的吼声。
然而就在这时,拴在龙颈上的铁环却突然收紧,死死箍住了树蜂的脖子,将它的嘶吼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
随后,里德便看到从入口处走出一个身穿小丑服的男人,他手中的魔杖正对准着天空中那条仍在挣扎的龙,命令道:“下来,你这条畜生!”
怒吼者仍在挣扎,翅膀拼命的扇动,但铁链崩的死死的,另一端被一枚巨大的铆钉钉在场地中央构成舞台的巨石上,那巨石足有一栋房子的大小,任凭它如何扑腾都无济于事。
观众们反应过来,这可能真的是一次演出事故,惊讶的同时,不少人发出了嘘声。
这龙舞马戏团刚吹嘘了自己有多牛,结果第一场表演就出了这种问题,打脸之快令人咂舌。
那名小丑驯龙师也有些慌乱,似乎是个新手,他抬起魔杖似乎准备再放个咒语之类,观众席上有人叫起来,“龙笛!快用龙笛啊蠢货!”
被人骂了一句,驯龙师这才如梦方醒,慌忙从衣袖中抽出一支巴掌长的竖笛,放在嘴边用力一吹,“呜”的一声,那笛子竟发出如同陶埙般低沉的声音。
而半空中的怒吼者则突然浑身一僵,头部和尾巴都蜷缩起来,连翅膀也不敢扇动了,直挺挺的从空中掉了下来。
“砰”的一声,火龙坠地,扬起大片的烟尘,待到尘土散去,那头刚才还似乎势要与天比高的龙,此时却如同一只看门狗一样规规矩矩的蹲在小丑的身边,一动不动。
然后表演开始了,驯龙师用那只竖笛指挥着怒吼者沿着场地转圈,张开翅膀,像是接飞盘的狗一样去叼被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