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门不存,这便是你结党营私,勾结外敌的理由?”李琦气极而笑。
曲阁老挺直身板,回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大胤势强,既然无法匹敌,何必死守不知变通!”
“魔皇已经许诺,只要我大唐投降议和,可保持‘国’之封号,唐皇降格为唐王,世世代代归附大胤,效忠大胤!”
话到这里,曲阁老面带讥讽望向自己主子,话锋一转,又道:“只不过,这唐王轮不到你李家人,当年初代掌教偏心,许你李家世代为皇,而我曲家只能世代为臣……如今时局变化,这江山也该换个主人了!”
“好胆!”
李琦盯视曲阁老,缓缓道:“连巫门创派老祖,你我两家祖辈的师长,如今你也不放在眼里,胆敢出言不逊!”
“他若在,我自然不敢,但如今巫门不存,这位老祖恐怕也是骨渣化成灰,我曲坚有何不敢!”
逆臣之心,彰显世人,再无顾忌。
李琦听后怒极,手指群臣:“尔等也是这般想法?”
“唐王之位,有德者居之!”
“吾等恭请陛下退位!”
群臣之中,过半人响应曲阁老,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好!好!好!”
李琦气极大笑,笑声充满苦楚无奈。
“既然过半朝臣赞同本皇退位,本皇也当顺意而为!”
李琦目光环视,不臣者心虚,皆不敢直视。那些明哲保身者,心生愧疚,亦是低头不语。
“想让本皇退位,没有问题!”
“但在之前,还请众卿陪同本皇,登青山,前往巫门大殿,拜谒巫门先辈英灵!”
话至此处,李琦目光盯视曲阁老,体内陡然透出天人强者独有威压气机,“若不答应,纵使拼得用鱼死网破,本皇也在所不惜!”
朝臣皆修者。身为唐皇,更是天人巅峰强者。
曲阁老虽有准备,但无自信,能够围杀这位主子。逼迫对方主动禅让皇位,不费一兵一族,无需冒犯任何凶险,且不要承担弑主骂名。
只需要前往青山巫门大殿祭拜,何乐而不为!
“陛下最后心愿,身为臣子,理应成全!”
曲阁老微笑躬身。这是他最后一次称呼李家人为陛下,过后,大唐乃至李氏江山,皆要归于自己。
群臣皆修者。
皇城距离巫门驻地不远。飞遁之下,片刻工夫便来到。
唐皇领头,落在青山山脚,如凡人一般,沿着石阶徒步而上。
曲阁老面有不耐。他知道巫门规矩,入门者不许飞遁,必须步行叩入山门。
这是老规矩。巫门如今已然不存,没有必要遵循。
碍于唐皇李琦守规,还有那些并非党羽的朝臣相随。想一想,成大事不必要计较一时。曲阁老忍了下来,招呼党羽跟随而上。
走到山顶,终于得见山门。
昔日巫门繁荣鼎盛,如今却是破败不堪。守护山门只有两名耄耋老者,倚在路边,恹恹欲睡。
唐皇李琦来到,朝向两位老者,毕恭毕敬行了一礼。
老者恍若未见,自顾自打瞌睡。
“生机孱弱,死气缭绕!”
“拜这些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废物,李琦小儿实属可笑!”
曲阁老率领党羽,讥笑连连,踏步而入。
循着山门,一路向前。期间处处笼罩死寂,静谧无人。偶尔遇见三两人,皆如守护山门那两位耄耋老者,行动迟缓,手拿扫帚,清理落叶。
曲阁老和党羽们见之,忍不住又开口讥讽。
扫地老者恍若未闻。唐皇李琦偶然回头,眼角余光像看死人似地,瞥了一眼。
直至巫门大殿。
李琦终于停下脚步,目视横卧大殿门槛,一手持酒壶的老者,脸庞抑制不住激动。
“老祖!”
这位唐皇,天人强者,此刻竟然如孩子般,直接跪拜那老者面前,放声哭泣起来。
“弟子无能,没有打理好老祖们留下的基业……如今外有强敌,内有逆臣作乱……实难再遵循老祖教诲!”
这一幕,落在曲阁老等逆臣眼中,都是愣住了,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小琦子!”
那横卧大殿门槛的老者,原本像是醉酒昏睡,此刻被唐皇哭声惊扰,睁开惺忪睡眼,瞅了瞅拜倒面前的唐皇,随后骂骂咧咧道:“这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小时候那般爱哭爱闹,也不嫌丢人!”
“你是谁?”曲阁老反应过来,沉声喝问。
那老者抬起满脸沟壑的脸庞,打量了曲阁老一眼,随后也没理会,自顾自冲着唐皇李琦问话:“这小子就是你口中的逆臣?哪家的?”
“曲氏!”唐皇止住哭泣,如实回答。
“曲大器的后人!”
老者听后转目又望向曲阁老,骂骂咧咧道:“曲大器老实忠厚,怎生就有这般不识好歹的后人!”
“你认识先祖,你到底是谁?”曲阁老一惊,再度文化的同时,传音给党羽戒备
不止防范,足有十几名天人修为的党羽,呈扇形散开,摆出围攻阵型,直指唐皇和那神秘老者。
“怎么?相对老子出手?”
那老者言语粗鄙,开口就骂:“老子做掌教那会儿,你祖宗十几代见了老子都要跪拜行礼,如今换了你这小王八蛋,竟然胆大包天以下犯上,简直不知死活!”
“掌教?你到底是谁?”
曲阁老面有惊恐。心中隐约有了答案,但是不敢置信,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