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叶钧有着自身的计划,苏文羽等人也不会横加干涉,倒是郭晓雨可怜兮兮道:“小钧,这装潢公司能不能在这层楼?”
“晓雨姐,即便你不说,我也不会让你们在楼上工作。”
叶钧满脸笑意,不过很快就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压低声音道:“不过,咱们得瞒着,别让那些员工知道上面那地方邪门,否则,还不全部给吓出迟到早退的毛病?”
瞧着叶钧这滑稽的言行举止,原本还较为紧张的郭晓雨立刻扑哧的笑出声来,就连苏文羽脸上也露出缓松的迹象。
当那女人来后,双方各自签下合同,叶钧也支付了一半定金,这才领着合同书离开隆茂大厦。
当然,关于这闹鬼的传闻,叶钧也不会提醒这女人千万别乱嚼舌头,以这女人的老成世故,自然不会干出这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
为了让同一屋檐下的两个女人心安理得坐在日后兢兢业业工作的办公室里,叶钧第二天大清早,就跟胡有财借了辆车,然后返回告别整整两个多月的广南市。目的,自然是请大庙里的得道高僧帮忙开坛做法。
松竹寺位于广南市郊外五十公里处,每年都会有大批游客观光,目的仅仅是求一道平安符,吃一顿素膳。
出家人本着慈悲为怀的菩萨心肠,不管是兜售的吉祥物,还是斋饭,都不会多收,对于一些穷苦潦倒的百姓,甚至还会以乐善好施的名义,无偿提供食宿。当然,对于一些快揭不开锅的农家人,这些高僧会将游客结善缘的捐赠,用于购买一些日常用品,而后亲自上门给这些农家人送去。
当叶钧将车停在松竹寺山下的空地上,便自顾自攀上了这座重峦叠嶂的山川锦绣。
沿途也会撞见不少上山祈福的游客,还有一些下山结善缘、或者挑水拾柴的僧侣,这些僧侣每每与身边的游客擦肩而过,总会躬着身,双手合掌,朝这些游客拜礼。
“大师,请问贵寺的集禅师傅在不在?”
当一个挑水的僧侣迎面走来,叶钧忙笑道。
这僧侣先是放下肩上扛着的扁担,然后躬着身,合着掌,朝叶钧道一声施主好。然后,才微微转过半边身子,扬手指向不远处一幢在竹林间若隐若现的高塔,笑道:“施主,本寺的集禅师傅正在玲珑塔讲解佛经,我等弟子都有幸前往玲珑塔下听课。施主若想相见,可从这条山路一直朝右走,不过需等早课结束,集禅师傅才能亲身相迎。”
“多谢大师。”
“不敢。”
叶钧也有样学样的躬身回礼,这僧侣忙以同样的动作回应,然后才挑着扁担离开。
“佛曰,善恶是非集于心,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君子小人,也总在一念思量…”
一位面容较为枯槁的老人正坐在立着‘玲珑’二字石碑旁的塔下,身前同样有着一群盘膝而坐仿是入定的僧侣闭眼听教,但似乎感觉到有一位不速之客在附近徘徊游走,顿时停下讲禅,先是朝身旁的僧侣挥了挥手,然后低声叮嘱两句,这才继续说着先前的佛意。
而那僧侣步履沉稳的离开玲珑塔,朝着那位不速之客走来,不一会,就立于这不速之客身前,先是合掌躬身,这才笑道:“施主,请问是不是想见一见集禅师傅?”
“对,请问现在方便吗?”
这位不速之客正是叶钧,也不等这僧侣问明缘由,便解释道:“我想请集禅大师做一场法事。”
“集禅师傅不做法事很多年了,施主,您请回吧。”
这僧侣脸上一贫如洗,看样子对于这种回绝式的言行举止早已驾轻熟路。叶钧似乎早已预料到这种局面,倒也不急,而是从背包里取出一大叠沾有墨迹的草纸,这是叶钧昨晚花了一个小时奋笔疾书写下的佛经,光草纸就足有近百张之多。
“好字。”
见叶钧递到身前,这僧侣有些疑惑,瞧着叶钧没有解释,反而满脸高深莫测的笑意,只好接过草纸。当瞧上一眼,就被这行云流水般的草书折服,可当细细研究上面的字义,脸色也渐渐荒诞起来。
经过一阵近乎入魔般的翻阅,这僧侣强压下身体的颤抖,不可思议道:“施主,这佛经,可是那密乘教的多罗经?”
“没错,这只是一半,只要集禅大师愿意屈尊做一场法事,我会奉上另一半。”
叶钧很清楚那位枯槁老人的心性,绝非是那种趋炎附势追求名利的僧人,记得上辈子,曾听说集禅大师坐化后,竟产生三颗舍利,这件事还一度让广南市风靡一时。足可看出,若想请这位枯槁老人出山,黄白青绿这类身外物,断然不可,真用上这种低俗的手段,就等于*裸侮辱那位得道高僧。
至于这多罗经,倒是叶钧上辈子偷偷潜入布达拉宫执行任务时,在藏经阁内打发时间翻过的唯一一部佛经,似乎是从大日经第九卷衍生下来的普渡佛谛。却没想到这辈子竟然用上,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桩缘分。
“施主,请稍等,我这就去询问集禅师傅的意愿。”
说完,这僧侣恭敬的将手中那叠草纸递还给叶钧,然后才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