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行在一旁轻轻转了转头,那官员退到了一旁,众人的目光此时都在这对新婚夫妇的身上,并未有人注意到。
“卑职也不过是想帮将军你找到杀父真凶而已,既然将军心中已有主意,我们说再多不过是徒劳罢了,还请将军允许我们将相爷的尸身带走,毕竟在皇城之中,此案不得不同陛下交待。”
林沐眉间皱起,明日本是父亲出征的日子,父亲此时遭人杀害,一切矛头却都指向自己的新娘,若此事直接由他人禀至御前,只怕到时候将会直接将陌儿与连夫人抓入天牢,纵使自己有通天的本事,恐怕也无法将她们救出了。
更何况,她们的身份······
“不劳烦大人了,父亲的尸身在未查明真凶之前,不能搬离相府,另外陛下那边,在下即刻便会进宫禀明!来人!”
守在门外的府兵听到指令,立即围了上来,那官员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只好作罢。
“林将军且放心,若是明日我寻不到母亲,自会回府!”
连陌拱手说道,林沐走过她的身旁,眼神并未停在她的身上,只是轻轻一句不知说了什么,她便径直走了出去。
出了相府,燕语默便瞧见了备好的马匹,定是林沐准备的。
“他同你说了些什么?”
“叫我一路小心。”
燕语默心中这才宽慰了一些:“好在,他还是信你的。”
连陌并未回话,信么?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他们变成了无法挽回的仇人,有的时候信任的瓦解不过一个眼神而已。
而他,最开始那质疑的目光,并不是假的。
二人寻到城外,顺着回村的方向,一路找去,过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决定停留下来休息片刻。
燕语默将馒头递到连陌的面前:“还有的找,先垫些东西,饭还是要吃的。”
连陌摇了摇头,叹着气:“师父,你是如何想的?”
燕语默啃着手里的馒头,回道:“还有什么能想的,只有找到了连夫人,才能知道真相。”
“师父也觉得相爷的死是母亲所为?”
“不然。”
“师父何以如此断定。”
“一个自己恨了许久也无法忘却情谊的男子,如何下得了手。”
“情谊!?”连陌惊在一旁,这点她倒从未想过。
“小陌,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杀害相爷的真凶才是,如果这件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境地,若是有人拿你与你母亲的身份做文章,就算你母亲不是凶手,南帝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你们!”
“可是,这一切都是那个阉人的过错,我们一族都是无辜的,我们已经找寻到了一些证据,不是么!难道······”
“没用的。”燕语默转过头去,注视着她,“你觉那阉人是如何被关进陵墓的,当真可以这许多年不吃不喝,还能够活到我们见到他的那一日!先帝早就知道了自己的错误,只怕当今的皇帝也是知晓的。”
“犯了错永远都不会承认,这才是皇家一贯的作风,若你们远居山野,则是另一种说法,但这件事情哪怕是只露出一个苗头,都会有灭族的灾难!”
果然,还是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么,呵呵!连陌低下了头。
“师父,你说母亲会不会已经回了村中。”
燕语默并不认为连夫人还有能力自己回到村中,若有人执意加害,此时连夫人多半是没了性命,又或是被关押在某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但是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若是同毒夫人之前说的那般,屠村之事应该很接近了。
若是相爷的死并未让他们之间生出嫌隙,那么屠村便是那个难以挽回的事情了,自己不知道还能够待在这里多久。
“也好,此去至少需两日光景,小陌你留在南都,为师先行一步,若有任何情况为师写信与你。”
“师父,我有些担心······”
连陌看着自己的影子,头上的金钗还未来的及摘下,算算时辰,此时应是父母双方敬酒的时间,一场喜事却成了丧事。
母亲已经不知所踪,若师父也因为自己遭遇了不测,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傻丫头,想什么呢!”
燕语默拍了拍她的头:“你师父打不过还跑不过么!放心,我只是回村子看一眼,若是无事发生,很快便回来了,那里虽然隐蔽,但是只怕上次给连夫人送去信件的时候,已经暴露了。”
“师父,那我在南都等你。”
“恩。”燕语默骑上了马匹,已经过了这么久,还是不太适应这古代的交通工具。
“小陌,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记得别让自己眼前所见的事物欺骗了自己,眼见不一定为实。”
“知道了,师父。”连陌站在树下,目送着燕语默离开,自己也上了马向另外一个方向行去。
一个黑影消失在树林深处。
“启禀世子,燕大夫已经走了,向着东南方向,连姑娘仍留在南都城郊。”
“恩,你只需跟着连姑娘便是,任何行踪随时向我汇报。”
燕之行拿起案前沾染血迹的信件,嘴角轻笑着:“接下来,就要用上燕大夫的这点心意了。”
“林燮竟暴毙在自家的喜宴上!”南帝厉声说道,“明日便是出征之日,朕该如何!”
底下的探子抖着肩膀,秉着气息,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嗓音。
“林沐将军求见!”
“宣他进来!”南